蘇碧痕醒來時是在自己的床上,渾身酸痛,仿佛不是自己的身體。

侍劍告訴她,小皇子易弘已經醒來,並且說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當時易弘和貼身的丫鬟月蘭在西湖玩耍,忽然有人從背後把他按入水中,導致他溺水昏迷。而在一旁目擊到一切的月蘭則不幸被凶手用利器擊中頭部致死,屍首拋入湖邊樹林。

而易弘開口之後,更爆出一個驚人的線索。原來他被人按入水中之時,曾拚命掙紮,並用手中的彈弓打中了那凶手,當時凶手叫了一聲,可以聽得出是男人的聲音。

這樣蘇碧痕的所有嫌疑都解除了,而那塊丟棄在現場的玉佩,則顯然是有人故意要陷害她,而那個陷害她的人,則很可能與凶手是同一人。

到底是誰這麼心狠手辣?

謀害皇子,栽贓嫁禍他人,雖然都沒有成功,可是卻害得她跪了大半天,更害了一條無辜的性命。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沒有就這樣無緣無故的失去了生命,無人問津。

隻歎在這個不平等的世界裏,有些人注定要成為某種鬥爭的犧牲品。

蘇碧痕因淋雨而染上風寒,燒得昏昏沉沉,躺在床上,感慨生命的脆弱。太後親自來探望她,並賞賜了很多綾羅綢緞,因為她的彈弓救了小皇子一命。

事實就是這麼荒誕,昨天還備受淩辱,今天就本庭若市。隻是蘇碧痕卻再也不會受寵若驚了。她已經見識到這個後宮的世態炎涼,你今天得寵,風光一時,焉知明日不會淪為階下囚?

偷偷讓侍劍去打探了,得知五皇子現在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府中,這才稍稍放心。她不願欠別人的債,尤其是感情的債,這次他為了她而罰跪佛堂,她會記得,也會報答。過去他們有何糾葛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休息了幾日,病情恢複。卻得意外地到皇上的召見,讓她去禦書房見駕。

這是什麼意思呢?皇上不是很不喜歡她這個太子妃嗎?為什麼突然間要見她?

茫然地走進禦書房,入眼處是一排排高大的書架。

好大,好壯觀啊!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書房,就算在電視裏麵,也從沒見過這麼大的書架和這麼多的書!忍不住驚訝,眼花繚亂地看著這片知識的海洋,心想這個皇帝還蠻好學的嘛……

耳邊傳來一陣輕輕的咳嗽,拉她回到現實,定睛一瞧,隻見皇帝身穿便服隨意地坐在桌邊,翻看一本舊書。

定了定神,她拜了個萬福,淡淡道:“民女蘇碧痕,給皇上請安。”

“免禮。”他也淡淡道,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她:“以後自稱兒臣,不要再自稱民女,你是太子妃,是大渝的太子妃。還有,要叫朕父皇。”

“是,父皇。”

“坐吧。”他指著旁邊的椅子說道。

“兒臣不敢。”

“讓你坐你就坐。”

“是。”蘇碧痕小心翼翼坐下來。

“聽說你染了風寒,好些了嗎?”

“……謝父皇關心,已無大礙。”

“那就好,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朕也沒法跟太子交代。”皇帝合上書本,蘇碧痕清楚地看到那書的封麵上寫了兩個大字:史記。

頓時驚得柳眉倒豎:“史記……司馬遷的史記?”

“是啊……怎麼你讀過?”

“……”她猜的沒錯,果然這個世界有一部分曆史是與她那個世界的曆史相同的,隻是曆史到底在哪個朝代開始分歧,就不得而知了。

見皇帝盯著她,隻得說道:“嗯,小時候……讀過一些。”

“不錯啊,還讀過什麼書?”

“……詩經,離騷,孫子兵法。”既然漢朝都有了,那春秋戰國時代的肯定有了。

“嗯,不愧是將門虎女,對兵法也有研究,不錯不錯,那你說說看,孫子兵法的精髓是什麼?”

蘇碧痕想了想,說出了四個字:“兵行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