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猛地一沉:“那怎麼辦?”
大夫麵色古怪道:“打胎也有一定危險,但是相比十月懷胎,一個是短痛,一個是長痛,您考慮考慮,看看是要哪個?”
“我哪個也不要!”淩易寒抓起他衣領,咬牙道:“我要你抱住她的命,無論如何,我不想看到她有危險!”
“這位爺,您冷靜點,你就算殺了我也於事無補啊!我勸你還是把這孩子打掉吧,長痛不如短痛,挺過了這一關,以後就好說了,如果十月懷胎,數不盡的麻煩不說,最後這孩子也不一定保得住。”
淩易寒跌坐在椅子上:“這算是什麼好消息……如果打掉孩子,她的危險有多大?她活下來的希望有多大?”
“一半吧,如果挺得過去,就沒事了。”
“……我再考慮考慮。”他無力地說著,忽然瞥見門口的茵茵。
見他發現了她,她咳嗽了一聲道:“我來幫碧痕抓藥。”
“哦……”他點了點頭:“這些天多謝你了。”
她看了他一眼,黯然道:“剛才我都聽見了,我有一句話想要問你。”
“什麼?”
“……如果她死了,你會怎樣?”
“他不會死的!”他勃然大怒:“我說過我不會讓她死的!我告訴你,以後在我麵前,誰也不準提那個死字!”
她愣了一下,皺眉道:“淩易寒!請你理智一點好嗎?你以為你是閻王,能修改人的壽命?我知道你愛她,舍不得她,可是,我勸你偶爾也麵對一下現實好嗎?”
淩易寒忽然變成霜打了的茄子,氣勢全無:“我不想提這些……請你別再說了好嗎?”
“隻會逃避問題,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他被逼急了,怒道:“如果她死我我就陪她一起死!”
“……真的嗎?”
“真的!”
她咬著唇,轉身要走。
“等等!”他喊道:“今天你看到的聽到的,不要跟她說。”
她輕嗤了一聲,飛快地跑得不見了蹤影。
將碧痕送回客棧,她昏睡了很久才醒。
一睜眼便看到他漆黑溫柔的目光,她笑道:“我們不是在騎馬嗎?怎麼會到了床上?”
“還說呢!”他輕輕捏她的鼻尖:“你這個小懶貓,自己唱著唱著歌就睡著了,還躺在人家胸口上,口水淌了我滿衣服都是,還壓得我胸口好疼,你說,你要怎麼賠償我?”
她撲哧笑了出來,能夠醒來真好啊!她還以為自己不會醒來了呢,結果一睜眼,他還是那個斤斤計較的臭德行,不過,真的很好呢!
“笑什麼笑?問你話呢!快點老實回答我!”
“那你想要怎麼賠嘛!”她笑眯眯地撒嬌。
他現出一副色狼的樣子,指著自己的臉:“那就賠我香吻一個吧!”
“臭不要臉!本姑娘香吻價值千金,才不會隨便給你呢!”
他哀求道:“別那麼小氣嘛……”
她有意捉弄他:“香吻不行,不過揉揉胸口還是可以的。”
說罷伸出玉手纖纖,在他胸膛輕輕揉按。
“怎樣?還疼不了?”她柔聲問道。
他壞笑道:“……你一直揉著別停,我就不疼了。”
她翻著白眼:“流氓!”
“這可是你說的。”他捉住她的小手,俯身在她唇上輕輕一啄:“嗯,好香!”
“色狼……”
“我是色狼,不過我隻對你一個人色……”
她的臉紅紅的,望著他,無限甜蜜。可是……
“……易寒,我問你一個問題。”
“問吧!”
“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我死了,你還會不會愛上別人?”
“幹嘛好端端問這個?”他皺眉道:“你剛起來,餓了吧?我去給你拿吃的!”
他出去了以後,她靠在枕頭上,心中想道:如果她死了,他會愛上別人嗎?她問自己的心,她希望他愛上別的女人嗎?還是更希望他會始終如一地愛著她一個人,哪怕她已經不能再陪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