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應了聲，便往裏走了。
近日似乎有什麼事要發生。
是什麼來著……
“絕兮，你就一點都不好奇？”沈玉潭伸手攔住女子，有些急切，不，不能太急了，要厚積薄發才好。
“不好奇。”她回答著，繞開他的手，繼續走著，還是再回憶回憶為妙。
目光撇到日曆，上書“除夕”二字。
顧絕兮恍然大悟，原來，兜兜轉轉又是一年。
今年還是要守歲的，和……青雲莊的人一起？不，她還是喜歡人少一點兒。
沈玉潭站在門口，微笑著，收回了手，“青染姑娘在炒花生，要不要去瞧瞧？”
“她差人告訴你的？”顧絕兮收拾了一下，暗自奇怪——青雲莊這天下第一莊，不至於人手缺乏到要一個大小姐親自炒花生吧？莫非是什麼興趣愛好？
“小生算得的。”他輕笑，因為站的角度特殊，臉半明半暗，平添了幾分神秘。
“也罷，去瞧瞧。”她在孝服外邊套了件素色的衣服，也遮去了些白色，這除夕之夜，守孝期間，大紅的是不能穿的，不過也不能讓別人守歲時還觸黴頭。
莊子裏的地板都是上好的木材製成的，也不知是用的什麼防水防黴措施。
“絕兮，不如我來帶路吧，青染姑娘炒花生的地方，並非尋常的廚房。”沈玉潭說著，也沒等絕兮說話，就自顧自地走在了前邊，沒有絲毫的猶豫，他伸出如玉的手想握住絕兮的，在快要觸碰到的時候，又上移了一點，抓住了她的袖子，“快些，不然我們到了，花生早就炒好落肚了。”
再慢些，不可急切，他對自己說。
他小跑起來，連帶著絕兮。
顧絕兮暗自思索，這人好生奇怪，不過一晝夜的時間，完全就變了個人似的，直讓人疑心是不是被人調包了。
很快就看見青染了，她拿著鍋鏟，站在一個小板凳上，費力地翻炒著鍋裏的花生，連帶著加熱用的細砂。
青染的臉紅紅的，連眼睛都被熱氣蒸得發亮，她擦了擦汗，抬頭的時候看見了絕兮和沈玉潭二人。
“絕兮姐姐！你來啦！我還找了婢女去叫你呢！”少女清脆的嗓音在小小的空間裏回蕩著，年輕人就是有活力。
“是啊，沒想到我們的染染還有這麼個絕活！”絕兮微笑著，卻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走進那個悶熱的小屋子——油煙很重，不知道是用了什麼古法烹飪，煙很重，而這個煙氣，對人的呼吸係統很不好，如果是對這個敏感的人，現在估計已經咳嗽到爆炸了。
“這是我娘親家鄉的風俗，每年除夕都要炒花生，寓意來年和和美美。在我很小的時候，娘親教我炒的！”青染用袖子擦了擦額上的汗，繼續翻著鍋裏的花生。
原來是懷舊情節，絕兮找了個小板凳坐下了，也難為她在一片廢墟中還能很有氣質，出塵獨立。
真是……格格不入。
沈玉潭憋著笑意，沒有評價。
而君墨堯不久後也被青義拉了來，幾人一起圍在擁擠的老房子裏，倒也自在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