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君墨堯愣了一會兒。
顧絕兮微笑，眼波流轉間的瀲灩，帶著冬日暖陽的溫度，“怎的開始發呆了？你也老了不成？”
“不，我是在想，待我們垂垂老矣，也這樣互相攙扶，是怎樣的光景。”君墨堯扶著絕兮，隻覺得女子瘦弱得很，暗歎一聲，決定給她好好補補。
肉肉的抱起來才舒服。
“那個時候，我可能已經滿臉皺紋，變得很醜了。”她微笑著，卻沒有一點遺憾惋惜神色，變老是每一個人都會經曆的過程，那是光陰的饋贈。
老人家，都擁有睿智的眼神，明鏡一般的心，和藹的笑容。
“那時候，我們一起醜。”他說著，幫絕兮將一縷發絲別到耳後。
顧絕兮眯了眯眼睛，快步走到了外邊，空氣一下子清新了許多，油煙和燃燒柴木的煙塵，實在惱人。
“還早。”她看了看天色，然後發現小黑跑了過來，背上還趴著一隻玉狐，一黑一白，倒也十分和諧。
“既然還早，我們是不是離開莊園，去看看街上有沒有什麼好東西？”沈玉潭突然提議，他捏了一下衣角。
這是沈半仙緊張時候會做的動作，她在沈府留宿的時候發現的，絕兮蹲下，將小黑身上的玉狐抱起來，點了點頭，“也好，今日一定很熱鬧。”
小黑如獲****一般地逃走了。
雖然她不喜人多的地方，但這種時候，也沒有什麼所謂了。
“不過今日的東西一定很貴。”她皺了皺眉，一下子由氣質出塵如仙變成了小財迷。
“最值錢的是人。”君墨堯說了句，“而且你已經是小富婆了，還在意這麼一點？”
“切，走走走，不買上兩麻袋就不回來！”被人揭穿了富婆麵目，她有些惱了，也罷，買就買，手也要剁起來！
跟管家說了聲，便出了莊子，青雲莊的出口處依舊有奇門八陣，好在他們三人都略懂，也就沒有受傷。
這略懂的程度，也許比普通人多那麼一點。
山腳下就有一條熱鬧的街，人來人往，張燈結彩。
“人這麼多……一會兒拉緊我，免得走丟了。”君墨堯說了句，握住絕兮的手，用的力也大了些。
這街確實是人擠人的，但是他們三個出現的時候，情況似乎有些不一樣了，總體而言，安靜了不少。
無數目光聚焦在他們身上，絕兮稍有些不自在，那些目光如狼似虎，似乎準備把他們拆吞入腹。
“姑娘，要冰糖葫蘆嗎？五文錢一串！”旁邊的小販目光純良，向絕兮推薦著。
那冰糖葫蘆色澤鮮豔，又不像是現代的色素，很是新鮮，“好，就給我來三串的。”她拿出碎銀，付了錢。
然後一人一串，君墨堯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過去細細品嚐了，心道：滋味還不錯，絕兮的袖口，還帶著淡淡的香味。
這來往的說到底還是些尋常人家，小攤賣的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兒，她看來看去，覺得品色都不佳，突然想起君墨堯說的“最值錢的是人”。
“要不我們去青樓逛逛？”她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