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兒?”
一間破敗不堪的屋子內,一張粗糙的木板製成的床上,袁皓躺在上麵,緩緩張開了眼睛,疑惑的環顧著四周。
他隻記得,自己渡劫失敗導致肉身湮滅,然後神魂被卷入了時空漩渦,之後的事,都不記得了。
袁皓坐了起身,拍了拍腦袋,看了看自己一身的儒衣裝扮,他現在知道,自己穿越到了別的世界裏了,但這對於前世是個強大修士的他,並沒有製造出一絲不安或詫異,畢竟靈魂穿越找到新肉體這種事,完全在他的理解之中。
而就在他慶幸自己大難不死還擁有了新軀體的時候,新身體陡然湧出了陣陣的劇痛,與此同時,一幅幅被人欺淩,被人辱罵,被人踐踏的畫麵在腦海裏轉換,袁皓那已經趨於化境的內心開始沸騰,仿佛找回了凡人時的感覺。
畫麵陡然定格,畫麵中一個人蜷曲在地,兩個好似這個世界的修士的青年對他拳打腳踢,還不停辱罵著……
“你這個廢物!不,你全家都是廢物!”
“你以為你現在還是我對手麼?”
“……”
袁皓的臉色已然陰沉得發黑,他握緊了拳頭,對著窗邊冷冷的道:“不管你們有誰撐腰,這個場子,我都會找回來的!”
袁皓的性格硬朗且傲然,他認為,既然已經領用了這具身體,那麼舊主人的屈辱,就是自己的屈辱。
這時候,吱呀一聲傳來。
枯朽的門板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音,門板應聲被推開,一個身穿粗衣,年約三十左右的婦女出現在門口。
婦女的樣貌並不顯老,隻是眉宇間,散發著一種滄桑。此時,她正小心翼翼的捧著手中的藥碗,而雙腳,則如履薄冰那般,往袁皓這邊走來。
袁皓抿了抿嘴唇,感情複雜的喊了聲:“娘。”
他知道這婦女是自己今世的母親,名叫沈月,不過,他已經好久沒喊過娘了,所以這聲娘喊起來,略顯得生澀怪異。
然而,沈月聽到這一聲娘後,身軀卻是突然一顫,差點連手中的藥碗都拿不穩。
沈月抬頭看了看袁皓,便快速的把藥放在了一邊,然後快步坐到了袁皓床邊,她雙眼淚花閃爍,用著粗糙的手掌一邊撫摸袁皓的臉,一邊激動的道:“皓兒,你可把娘給嚇著了,不過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看來這跌打藥還真管用。”
“娘放心,爹他人呢?”袁皓微微一笑,握住母親的手,詢問起父親來。
這一世,他仍然叫袁皓,不過,是有著父母親的少年人袁皓,雖然家徒四壁,卻比前世腰纏萬貫但孤家寡人的自己來說,要富裕得多。
“你爹他……”
沈月擦拭過眼角的淚珠後,準備接著說下去時,大廳傳來了吵雜人聲,而話語內容極為不善,袁皓心神一動,立即運轉靈力把傷勢壓了下去,緊接著起身邁步,道:“娘,我去看看是哪個王八蛋敢到我家鬧事!”
說罷,他便打開房門走出了大廳,此時落入眼簾的,是同樣身穿粗衣的魁梧男子,而這個魁梧男子,便是袁皓今世的父親,袁文興。
不過袁文興現在的臉色,極為難看,顯然,是被壓製住了。
在袁文興對麵,站著四個穿著統一的青年男子,其中一個看起來是老大,不過麵相極其猥瑣,這個猥瑣男子一看見袁皓,便是獰笑一聲,道:“嗬,廢物真耐打。”
袁皓撣了撣衣衫,彈了彈手指,反笑道:“麥順,就憑你也敢叫我廢物?”
“你!”麥順自知修為不如袁皓,隻好隱忍下去,他瞟了袁皓一眼,旋即負手而立,麵向袁文興,冷哼道:“袁家主,閑話我就不多說了,這次來,是索要我家公子的損失!”
袁皓臉一沉,踏前一步,喝斥道:“索賠?半個子都沒有!真想要,你讓那兩個狗東西親自來找我!”
他在前世是一個半仙境強者,差半步就能飛升了,像這種被上門尋釁的事,都忘了多久沒碰過了,而如今幾個連螻蟻都不如的後天境小子,竟敢三分顏色就想開染坊,饒是他,也怒了起來。
“你,你竟敢辱罵我家公子?”
麥順心裏雖驚,但表麵還是裝作一副怒火衝天的樣子,他向身後的幾個下人使了使眼色,那幾個下人便是一擁而上,欲要抓捕袁皓。
“找死。”
袁皓嘴角一抽,身子一動,便迎了上去,他腿影如鞭,快且有力,每一腳都踢中了那幾個下人的前胸,那幾個下人旋即一聲慘叫,齊齊倒飛了開去。
看著這幾個下人瞬間失去了作戰能力,那麥順是嚇得臉都鐵青了起來,而袁皓瞟了瞟地上那幾個不知死活的下人,心中卻是一陣唏噓,因為換在以前,光是用威勢就把他們給碾壓成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