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陽殿,登記處。
嗡。
數道光球兀然而至,隨後都一一碎開,從其中走出了各宗派的子弟,其中一個少年身穿白色儒衣,一襲黑色長發隨風飄逸,他劍眉星目鼻梁高聳,身軀挺拔修長,雖然他的長相並非氣宇軒昂,但眉宇之間,卻給人一種氣度不凡的感覺。
這個少年,赫然便是袁皓。
不過袁皓的眉頭卻是緊蹙著,而眼睛則是盯著手中的灰色封麵的功訣,瞳孔之中充斥著疑惑。
他全然不顧眾人的走向,而是自顧自的踱著步,指尖不斷揉著下巴,研究起這本讓他感到怪異的功法來。
“誒誒,那個白色衣服的,天行宗的弟子是嗎?幹嘛在這裏遊來蕩去的?拿到功訣就快去排隊登記!”
突然間,一把粗獷的聲音打破了袁皓的沉思,袁皓循聲望去,發現一個足有兩米高的彪形大漢正站在自己的麵前,以一副極其不耐煩的目光以及語氣,對自己嗬斥著。
這彪形大漢滿臉胡渣,龍眉虎目,身上散發著明心境強者的氣息,從其製式裝扮上來看,應該是這裏的守衛。
袁皓微笑著哦了一聲,然後點點頭,往著人流走去,不過這並不代表他怕了這個彪形大漢,隻是真的沒必要計較,何況自己也並非是喜歡鬧事的人。
而看著拂袖而去的袁皓,那守衛卻是喃喃的道:“他奶奶的,這麼乖巧的天才子弟還真是少見……”
說罷,他便是回歸原位,保持著站崗的模樣。
這個守衛名叫範天渡,來這個登記處任職已經有十年了,他本人因為出了點意外,導致修為無法再提升,終身隻能止步於二重明心境。
若不是外殿裏麵有人,像他這種半廢物,怕是連守衛都當不上了。
但縱然是上麵有人,在這種強者為尊的世界裏麵,他依然還是會受到欺壓,這種欺壓不僅來自於同僚,還來自於每年都會來這裏一趟的天才子弟們。
在這欺壓他的人當中,天才子弟的行徑尤為最張狂,但形勢比人強,自己也不能怎麼樣,所以許多時候能忍便忍了,最多,也就抓點機會吆喝吆喝這些弟子,算是解解恨。
本來,他今天看到袁皓這種神不守舍的樣子,是想要找後者撒撒氣的,隻要後者敢跟自己鬧矛盾,自己哪怕不能做出什麼過頭的事,也可以拿規矩壓壓人,能夠呈個口舌之利,但這袁皓卻是禮貌的回應,這倒讓他為難了起來。
範天渡歎了歎氣,眼睛餘光掃視著袁皓,心中產生了一股莫名的好奇,他有點想知道,為什麼一個有資格來到這裏的天才少年,為人處世會這樣客氣,因為這個白衣少年的這點細微行為,實在顛覆了以往他對天才弟子們的看法。
而在這時候,一頓聒噪聲在不遠處的登記台傳了過來,範天渡好奇的扭過頭,連腳尖都是墊了起來,想要一看究竟。
當他集中起了精神,終於聽到了聒噪聲之中的一些話語,不過他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因為這談論聲,並不友善……
“你們看到沒?這天行宗的袁皓,拿的居然都是殘卷,是廢品書籍!”
“什麼?這資質居然垃圾到這種程度?莫非這第四名是蒙來的不成?”
“我就說,這天行宗不過是小小宗門,萬年墊底貨,這裏頭出的弟子,能強到哪裏去?”
“嘖嘖嘖,這廝怕是靠著王翠兒她們才能混到這裏來吧,吃軟飯的家夥!”
這樣的嘲笑譏諷聲不絕於耳,當中還有些更為不堪入耳的粗言穢語,這些自命不凡的天才子弟,一邊炫耀自己手中的玄級或地級的功訣,一邊借此來打袁皓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