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麼不凡的人,居然對自己這麼客客氣氣的,這讓十年來都被欺壓的範天渡感到了陣陣酸楚,一時之間內心五味雜陳,不知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
這時候,其他的弟子也都紛紛的往傳送門走去,他們也都該回歸宗門處理一些事務並且抓緊時間提升修為和鑽研所得的功法,畢竟之後等著他們的,就是一個月後的入殿摸底測試,這是決定未來一生的重要轉折,可馬虎不得。
所以在他們得到棱晶後,都是加緊腳步離去,並沒有多做停留,不過有些發現了袁皓和範天渡之間的對話的人,卻是有點不屑地看了範天渡一眼。
不過對於這種不屑的目光,範天渡早就習慣了,於是也就不以為然。
很快,約盞茶功夫的時間,弟子們便都是離開了,登記長老也都長身而去,現場,也就隻留下了一眾守衛。
少頃,一個鷹鉤鼻,三角眼,看似是守衛隊長的中年男子走到了範天渡的身邊,他目光陰鷙,緊緊盯著後者。
範天渡大概才出了這隊長的意圖,不過他還是故作糊塗,尊敬道:“司徒隊長,不知有何吩咐?”
“哼,裝得倒挺像!”司徒隊長撣了撣衣衫,旋即又冷哼道:“那白衣少年似乎給了你好東西吧?乖乖拿出來吧,規矩你又不是不懂。”
“可…可是,那是我兄弟給我的啊!”範天渡結結巴巴的道。
範天渡知道在這司徒輝的淫威下,守衛們都是隻能服從,以前,他也一直都是逆來順受,畢竟當起守衛的,都是資質平庸,晉級無望的人,作為隊長的修為雖然隻比他們高了一重,但對於資質不夠的人來說,這是終身都無法超越的溝壑。
所以,對於隊長的要求,是沒有人敢違逆的,因為強者為尊,在這守衛這個行業裏,也一樣通行。
但是這次他不想就範,因為這小還丹不僅僅是高貴丹藥,更重要的,是來自於袁皓的尊重,對於他來說,“尊重”這兩個字,是多少金幣靈石都買不到的。
然而,範天渡的這種違逆,卻換來了一陣痛打,打他的人,自然也是守衛了。
半刻鍾後。
司徒輝拿著一枚散發著淡淡紅光的小還丹,一腳踩在了滿身傷身的範天渡胸膛上,大笑道:“難怪你不肯給,原來是好東西,隻可惜啊,這東西太貴重,你不配擁有,還是我來代為消受吧!”
這時候,一個守衛上前,輕聲道:“隊長,這萬一那弟子來尋釁怎麼辦?今天來這裏登記的,將來都很有機會成為外殿弟子,我們可招惹不起啊。”
“啐!”司徒輝一唾沫吐在範天渡的臉上,冷聲道:“你們真以為那小子真把這廢物當兄弟?人家隻是心情好,賞這飯桶一枚靈丹罷了,說不定明天就忘了這事,忘了這人了,還幫他?做夢呢!”
說罷,司徒輝大袖一揮,便是帶著其他隊員離去,隻留下在地上趴著的範天渡。
範天渡艱難的爬起來,他想起袁皓在片刻前的音容笑貌,不知怎的,鼻子竟是一酸,眼裏閃爍起了淚花:“袁兄弟對不起,大哥沒用,保不了你給我的尊重,我就他媽的是個廢物!”
範天渡擦了擦眼睛,撿回那支長槍,苦笑一陣後,起身往另一邊走去。
在這一刻,他步履蹣跚,還未滿三十的他,竟像是個垂暮的老者,而在其背影上看到的,全是淒楚與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