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那周寡婦忽然一口咬住了揮來的紅繩,忍著口中冒白煙的疼痛,一個飛身朝著窗邊撲了過來。
我嚇了一跳,卻見周寡婦隔著窗戶,對著我緩緩伸出了手,那長著長長指甲的五指,隔著厚厚的窗戶,一點點描繪著我的鼻子,眼睛和嘴巴……
“喜妹,我幫你殺了周寡婦,給你解氣好不好?”那個聲音再次響在我的耳邊。
我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呢,隻見周寡婦忽然掉頭飛上了炕櫃子上,瘋了似的用腦袋撞擊著牆麵。
“砰砰砰——砰砰砰——!”她撞得賊快,比隔壁薛木匠釘釘子還要快,瞬時間,白花花的牆麵上就染上了一塊紅彤彤的鮮血。
鮮血的香甜順著紗窗湧進了我的鼻子,我的眼睛慢慢發直,緊緊盯著那牆上的鮮血,不知不覺的張開了嘴巴。
我想喝……
“喜妹,你說話啊,我幫你殺了周寡婦,給你解氣好不好”
別和我說話,我想喝血……
“喜妹,回答我,回答我啊。”
我要喝血,喝血……
“砰——!”的一聲巨響,我瞬間回神,隻見老太太的鞋底子砸在了我麵前的窗戶上。
老太太紅了眼睛的瞪著我大喊:“蘇喜妹你發呆等死呢?她一直看著你就是在問你話,你再不回答周寡婦就真沒救了!”
我猛朝著周寡婦的方向看去,隻見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轉過了身子,正對著我用腦袋砸著炕櫃子,她的腦門明明已經爛的血肉模糊了,但她還在看著我笑。
“喜妹,我幫你殺了周寡婦,讓你解氣好不好?”那個聲音又響起來了。
殺,殺人?幹啥要殺人啊?我也沒生氣啊?
我看著周寡婦,卯足了力氣的大喊:“不,我不要,我不殺人!那樣不是解氣!”
前腳還用腦袋當錘子使喚,猛砸炕櫃的周寡婦忽然就停住了,她不笑了,直勾勾的盯著我看。
“喜妹,那怎麼做你才能解氣呢……?”耳邊的聲音漸漸微弱了下去。
“咣當!”一聲,周寡婦雙眼一翻白的從炕櫃子上摔在了炕上,四肢不停地抖動著,白沫一股一股的湧出嘴巴。
老太太快速上前幾步,一邊將剛剛咬破的食指按在了周寡婦的眉心上,一邊口中快速的念叨著什麼。
很快,周寡婦平靜地昏了過去。
老太太見此,鬆了口氣,大喊了一聲:“門外的人進來吧!”
周老梗推門走了進來,一瞧周寡婦那撞傷的額頭,當即紅了眼睛:“咋,咋成這樣了?楊婆婆你咋能往死裏抽我們家秀英啊!”
老太太哼了一聲,擼起了周寡婦的袖子:“周老梗你還真是個糊塗的疙瘩,打鬼人不疼,打人鬼不叫,我剛剛是用我的血和染了朱砂的紅腰帶抽髒東西,對髒東西來說,我這腰帶抽到身上比鞭子還疼,但對於人來說,根本就是不疼不癢。”
我趴在窗台上一看,嘿!剛剛老太太可沒少抽周寡婦的胳膊,可眼下那胳膊一點傷痕都沒有。
真是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