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莊姑姑的聲音很穩,像是講故事一樣,把究竟為啥來我們家的事情,有條不紊的緩緩講了出來。
原來,這個小莊的家是做買賣的,而且聽著好像做的還挺大。
十幾年前,農村還在土葬,但大城市已經興起了火葬,響應國家節省土地號召,而就在那個時候,小莊的爸爸和她姑姑就奔準了這個商機,從而相中了一塊在郊區的地皮,想要著手辦殯儀一條龍的服務。
賣地皮的人說得好聽,這以前是學校,陽氣旺,拉攏人,地勢低又壟財等等……
可完全不迷信的小莊爸爸想的卻是,因為地皮是在郊區,根本就沒有住戶,不需要和居民商談動遷等事宜,建造起來又不是十分麻煩,再者地點也比較不錯,所以就讓小莊的姑姑,和賣地皮的商人簽了合同。
隻是誰也沒想到,原本看著很順風順水的事情,卻在開始挖掘的時候,就遇到了絆子。
那天,是挖掘的第一天,為了圖個喜慶,小莊的爸爸和小莊的姑姑都到場了,放鞭炮,掛長紅,弄得很是喜氣,記者,還有許多的股東也都來了,人山人海的。
做買賣圖的就是一個動靜大,動靜不大這買賣開起來也不穩,所以小莊的爸爸安排,趁著記者還沒走,就直接開挖,可挖著挖著,這事兒就給挖出來了。
挖掘機深入土裏,在無數閃光燈下這麼一番,登時,裏麵白花花的一堆東西,就給掀了出來。
因為誰也沒想到,所以在場的人都是一愣,可隨著一點點的回神,不知道是誰,忽然就扯著嗓子喊了一聲:“我的天啊!這地裏麵咋這麼多白骨啊?!”
白骨,就是死人骨頭,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就這麼一堆小山似的羅著,光是看著就讓人不寒而栗。
人多口就咱,等小莊的爸爸和他姑姑聽見風聲的時候,整個工地都已經炸開了鍋。
小莊的爸爸還算是比較冷靜的,得知事情的第一意識,就是應該被人給坑了,亦或是被商業上的同行給聯手坑了。
可那個時候就算是找人也找不到了,早已人去樓空。
小莊的姑姑帶著手下的員工,不停的安慰著,可早已嚇壞了的眾人,哪裏肯聽啊?
就在一籌莫展的時候,小莊的爸爸麵對如潮的記者,當即做出了一個讓人大跌眼鏡的決定。
繼續挖!
不信邪的人自然就不信鬼,啥也不信的小莊爸爸認為,隻有繼續挖掘,且平安無事的結束了這場挖掘,才能夠堵住眾人的嘴巴。
翻倍的工資,讓那些工人們心動,他們忍著心裏巨大的恐懼,繼續挖掘。
死人骨頭一層接著一層的被挖土機從地底下翻出來,就像是燒不盡的野草,白花花的鋪蓋在眾人的視線裏。
小莊的姑姑實在看不下去了,正要找小莊的爸爸商議暫時停止挖掘,卻在這個時候又聽見遠處響起了工人的喊叫聲:“哎呀我的天啊!這咋又挖出棺材來了?這是啥棺材啊?咋這麼大?”
那些挖掘出棺材的工人們都傻了,一個個圍著棺材站著,眼珠子瞪得溜圓。
“咯咯咯……咯咯咯……”
女子的陰笑聲,似有似無的從棺材裏傳了出來,所有人都不敢說話,隻這麼靜靜地聽著。
小莊的爸爸這個時候已經窮途末路了,一味想要證明這地方並不是個邪地的他,當即下令:“都這麼驚慌做什麼?不過就是你們心裏的恐懼作祟而已,我再給你們加一倍的工資!把這棺材打開!”
小莊的姑姑覺得事兒不好,可又阻止不了,趕緊讓助理對著那棺材照了張照片,然後迅速讓手下的人,去找尋找明白的人。
“嗚哇嗚哇……”一大群黑色的烏鴉,徘徊在棺材上方的天空不肯散去,一聲一聲嘶啞的啼叫,叫的讓人心發慌。
那些工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然害怕,但更多的卻是眼饞著那逐漸翻倍的工資,最後一咬牙一跺腳,那就開!
“吱嘎……”
眼瞧著那刻滿了詭異花紋的棺材,被工人們一點點的打開,原本晴朗無雲的天空,登時暗了下去。
那棺材不過是剛剛被推開了一個角,一縷濃黑的氣就從裏麵散發了出來,徘徊在周圍的野狗,根根毛發倒豎,疵著牙,全都圍著工地亂叫個不停。
工人們見此,一個個嚇得臉上都沒了血色,他們想要停手,可自己的一雙手卻根本不聽他們使喚,還在用力的推著那厚重的棺材板子。
“這到底是咋的了啊?”
“我,我的手,咋,咋自己動彈呢啊?”
“咣當——!”一聲的重響,棺材蓋子終於重重的落在了地上,那裏麵躺著的屍體,也就映進了所有人的眼睛裏。
那是一個女人,頭帶金冠,身披絲綢,柳葉彎眉,櫻桃小口,白皙的皮膚泛著淡淡的透明,栩栩如生的麵容,哪裏像是一個死了的人?分別就是一個躺在棺材裏正在熟睡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