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家老太太無聲的淫威下,我很是配合的拉著矮冬瓜的手,帶著他一起蹲在了大黃的狗圈旁邊。
大黃一看見我過來了,討好的趴在了我的麵前,用腦袋拱著我的腳。
我瞅著和我家老太太手拉手,說著悄悄話的薛小年,心裏這個憋氣啊,來我家蹭飯不說,還想拐走我家老太太?
這薛小年不光人肥,膽兒更肥!
可這薛小年不光和我家老太太說話,還一個勁兒的用眼神往我這邊撇,這是啥意思啊?
叫囂啊?挑釁啊?要幹架啊?!
“姐啊,你別拉了,再拉就折了!”矮冬瓜呲牙咧嘴的。
我回神,趕緊鬆開,隻見矮冬瓜擱我旁邊又蹦又跳的:“姐啊,你想謀害你親弟弟啊?”
我剛要說話,隻感覺身後被一個巨大的陰影籠罩,轉過身,隻見薑莊不知道啥時候站在了我的身後。
一想起剛才老太太說要剪我頭發,我就捂著腦袋,防備的看著他:“你要幹啥?”
薑莊目光淡淡的看著我:“你想怎麼樣,才能把頭發給我?是要錢,還是……”
我一聽到錢就怒了:“薑莊,你長這麼大,除了知道用錢砸人,還知道幹啥?”忽然想起來了什麼,我從兜裏掏出了一堆零錢,朝著他的臉就甩了過去。
“這是你上次給我的一百塊錢,還給你,拿走你的破錢,你有錢是你的事情,但別擱我的麵前瞎顯擺!”
薑莊似乎沒想到我會突然拿出錢,毫無防備的被錢砸了個兜頭兜臉,不過他並沒有轉身離開,而是涼著一張臉,眼眸低垂,直直的看著我。
“姐,姐啊,你感沒感覺有點,有點冷啊……”矮冬瓜沒出息的藏在了我的身後,用手死死拉著我的袖子。
冷,其實我也感覺到了,薑莊現在的眼睛就跟臘月那夾著刀子的寒風似的,冷的能凍死人。
跟他接觸這麼久,我還是第一次見他有這樣的表情,明明沉默著,卻比把刀架在脖子上,還讓人膽戰心驚。
但就算是害怕,我也挺胸抬頭的看著他,這是擱我家呢,我就不信他還真敢把我給怎麼地了!
當然,前提是我雙手抱頭,因為我害怕他獸性大發控製不住,拉著我就把我的頭發給“哢嚓”了。
就在我和他僵持著的時候,隻聽見不遠處的薛小年,和我家老太太輕輕的說著啥:“楊婆婆,吃了晚飯之後,您能上我家去看看嗎,我,我……”
薛小年說的話結結巴巴的,還忽高忽低的,我因為要防備著薑莊的毒手,並沒有聽得太仔細,隻是從她那墨跡了一大堆裏的話,總結出了一個中心思想。
那就是,薛小年讓我家老太太去她家的意思是,她覺得她爸爸中邪了!
說來,也真是聽搞笑的,前腳薛木匠來求我家老太太,說薛小年中邪了,可這後腳薛小年就來了,也求我家老太太,說她爸中邪了。
李秋菊死了之後,那家裏就剩下了薛小年和薛木匠,現在這父女倆,相互都說彼此中邪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說謊。
“你會後悔的。”
薑莊冷不丁一句陰森森的話,把我激靈的一哆嗦:“啥,啥玩意我就後悔了?”
薑莊並沒有回答,隻是烏雲密布的俊臉上,忽然就綻放起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他就那麼挑唇對著我笑,又說:“蘇喜妹,你早晚會後悔你今天所做的一切。”然後,轉身瀟灑的走了。
啥,啥玩意兒啊?他剛才擱那說啥呢啊?
我一個人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矮冬瓜啊,你剛才聽見他說啥了嗎?他說我會後悔,可我能後悔啥啊我?”
正蹲在地上,忙的滿地冒煙撿錢的矮冬瓜,頭也不抬的就說:“姐啊,我算是發現了,你和那大帥哥哥都有病啊,而且還病的不輕,錢都不要,你說你倆還要啥啊?”
我一腳踢在了他屁股上:“我問你話呢,你別淨給我整那沒用的。”
矮冬瓜被我踢得“哎呦”一聲,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才委屈的說:“我不知道你有啥可後悔的,但我知道要是這錢我撿不起來,那我起碼得後悔五年,就是做夢的時候那都給哭醒。”
不行,我得問清楚去。
我一把搶過了矮冬瓜才剛撿起來的錢,邁步就往大屋跑,我得去問清楚那個姓薑的大瓣蒜,我為啥後悔,咋就後悔了。
矮冬瓜急的擱我身後喊:“姐啊,那可都是我撿起來的血汗錢啊,你咋就這麼都給拿走了呢啊?你哪管給我留一毛也行啊!那還能買兩個小淘氣,甜甜我這顆受傷的心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