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小病,隻要抓緊看,配合吃藥治療就會好。
不過,我再次看了看那孕婦的背影,總是覺得這個走路的姿勢特別眼熟,我以前好像在哪裏見過,但是到底是誰的背影,我一時半會還真沒想起來。
“大舅媽,那個女人是誰啊?”
“還能是誰啊?就是村長那個精神病的媳婦兒唄!”
啊,原來是她啊!
我點了點頭,可她是在我去了桑裁縫家之後,才嫁給村長的,我並沒有見過她,如今看她走路姿勢覺得眼熟,估計隻是我的錯覺吧?
劉鳳似乎特別的避諱那個村長的媳婦,拉著我低著頭,匆匆的就往家走,一路上臉大氣都不敢出,等好不容易進了院子,這才鬆開了我的手,好像重新活過來了似的。
“汪汪汪——!”
“姐——!”
“喜妹——!”
我不過是才剛一進到院子裏,就聽見大黃,矮冬瓜和大舅一起喊著我的聲音,矮冬瓜先衝過來抱住了我,然後大舅也走了過來。
矮冬瓜這幾年可沒少長個,我明明比他大一歲,可他現在卻足足高出了我一頭,又黑又瘦的,跟個大馬猴似的,不過長得卻不難看,五官隨劉鳳了,算不上精致卻很秀氣。
大舅還是我記憶裏的樣子,忠厚老實,明明過了四年,卻沒怎麼老,看樣子劉鳳真的把他伺候的很好。
倒是大黃老了,雖然看見我很開心,卻趴在狗圈裏不愛動彈,腮幫子下麵都長出了白色的須毛。
孫桂琴還是那樣,看了我一眼之後,就悶悶地繼續和大黃玩了,我對於她來說,就跟個陌生人一樣。
“喜妹啊,進屋,不然飯菜都涼了。”大舅怕我難過,趕緊拉著我進屋。
我點了點頭:“好。”
在大舅他們的簇擁下,我被拉進了大屋,老太太正擺桌子呢,一聽見身後的聲音,抖了一下,差點沒掉了手裏的碗。
我一下子就撲到了老太太的懷裏:“老太太,我回來了。”
老太太難得的,沒有嫌棄的罵我矯情,而是顫顫巍巍的身手摸了摸我的腦袋,小聲說:“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嘖嘖嘖……”矮冬瓜幾年不見,越來越皮了,“姐啊,真沒看出來啊,你還是個煽情好手啊!”
我吸了吸鼻子,一腳朝著他踹了過去:“滾!”
矮冬瓜被我踹了個正著,裝疼的嚷嚷:“哎?白瞎長得跟村兒裏一枝花似的了,脾氣咋跟母老虎一樣啊!”
他這一句話,把屋子裏的人都給逗笑了,劉鳳把飯都給盛好了之後,張羅著讓我們都趕緊吃飯。
四年沒回家吃飯了,這飯吃的確實是很香,而且家裏的變化也挺大的,增添了不少的家具不說,電話也安上了,還多了一台電視機。
大舅在吃飯的時候,絮絮叨叨說著這幾年他和劉鳳開麻將館的事兒,說是現在家裏雖然不是很有錢,但是足夠給我和矮冬瓜上學用的了,還說考試的事兒讓我別太上火,能寫多少寫多少。
劉鳳卻不這麼想,說女孩子就是要上學的,不然以後連個文憑都沒有,留在農村沒出息,到時候成親都找不到好人家等等……然後這話說著說著,就說到了村長家媳婦的身上。
“媽,我剛才和喜妹回來的時候,看見村長家的那個小媳婦兒了,看樣子肚子不小了,估摸著這一兩個月就要生了。”
老太太“吧嗒”了一下嘴皮子:“生就生唄。”
劉鳳添了一碗飯給矮冬瓜:“可是媽,我記得當年好像你去給村長家看的時候,是不是說過不讓那村長家的小媳婦兒生孩子啊?可那村長是真不聽話啊!”
老太太夾了一筷子的肉扔進了我的碗裏:“人各有命,我話點到了,他自己不做是他自己的事情,到時候有了報應,也是他自己作出來的。”
大舅聽了,也是愁眉不展:“我記得當年死人的事過去了之後,村長家的那個小小媳婦,好像病了有一陣啊,就是現在那看人的眼神兒都不對勁兒,村長也真是想要孩子想瘋了。”
老太太“嗯”了一聲:“人各有命,我隻能看外病,看不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