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虎的一句,成功讓暴動的場麵靜止了下來。
張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死死抱著我的兒子:“你,你幹啥說的是個啥?”
張小虎他媽也很驚訝:“小虎啊,你不是說是喜妹……”
“是你們沒聽完我說話就非要吵吵著來的!”
張小虎把臉埋在我的身上,打鼻涕眼淚蹭了我一身,悶吃悶吃的說:“我當時本來就害怕,然後臉還疼,你們還不停的罵我,說不讓我和喜妹姐玩,我哭的止不住,還咋說啊!”
原來,張小虎的膽子小,不單單是怕別人,就連自己的爸媽他也怕的不行,所以就弄出了這麼大的一個烏龍事件。
眼下,張小虎是哭也哭夠了,這才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給說了出來,包括我陪著他撿玻璃球,還有包大陸和孫一鳴和矮冬瓜打賭,喝石頭井裏水的事情,都給說了出來。
他還說,後來我和矮冬瓜回家了之後,他就聽孫一鳴和包大陸兩個人嘀咕,說是都是石頭井邪門,可也沒看出咋邪門來,所以他們就猜是那井裏的水有問題,可他倆又不敢親身嚐試,最後就把主意打到了矮冬瓜的身上。
矮冬瓜被叫出去的時候,張小虎剛要回家,就聽見孫一鳴,包大陸和矮冬瓜說,隻要矮冬瓜敢喝下那井裏的水,他們以後不但不難為矮冬瓜了,好好和他玩,還說等你姐上學了之後,也罩著你姐,不欺負你姐。
聽了張小虎的話,我這心又開始難受了,雖然矮冬瓜這事兒辦的確實挺混的,但說到底,他也不是為了顯擺他自己,他也是為了我。
那劉鳳,眼淚已經開始往下掉了,哆嗦著嘴皮子看著我那還紅腫的麵頰,想要說點啥,可啥也說不出來。
“好哇!原來是你們的兒子啊!欺負人都欺負到我們家頭上了?真是看我們家人老實了是吧?!”
張盛和他媳婦,在村子裏一直口碑都很好的,因為兩口子就本本分分的賣著豆腐,見到誰都是熱情的打招呼。
可是現在,張盛和他媳婦真的是生氣了,這不,話剛說完,就朝著包大陸和孫一鳴的家長衝了過去。
包大陸和孫一鳴爸媽還有爺爺奶奶,都不是啥善茬,雖然這事兒他們家是理虧,但也不能看著自己被別人打啊!所以這就打到了一起。
劉鳳本來心裏就有氣,正愁沒地方撒火呢,如今聽了這事兒,又怎麼能坐得住?當即就和張盛他家人站在了統一戰線,一起對著包大陸和孫一鳴爸媽張牙五爪。
什麼旋風地堂腿,什麼九陰白骨爪,什麼降龍十八掌……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那場麵壯觀的,連我都有些歎為觀止了。
可打著打著,劉鳳就開始吃虧了,被包大陸他媽和孫一鳴他媽,兩個人合起夥來拉住了頭發,包大陸的奶奶和爺爺,還趁機一下一下打著劉鳳。
我一看劉鳳受欺負了,當時就衝了過去,卻被包大陸他爸,一巴掌給抽坐在了地上。
“啪——!”的一聲,我眼前一陣的冒著金星,嘴裏再次湧起的血腥味告訴我,這下我另一半臉也肯定腫了。
我是真的生氣了,這種生氣和以前我跟薑莊生氣的時候不一樣,就好像心裏燃起了一團火,就是現在你給我一把刀,我都敢直接殺人給你看。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
由遠及近響起了一陣腳步的聲音,很急促也很輕緩,隨著那些看熱鬧的村民紛紛大喊起來,隻見從遠處到近處,湧來了一層黃色的浪花。
平白無故的,黑土地上掀起浪花了?還是黃色的?!
隨著那浪花越來越靠近我家的院子,所有人終於看清楚那黃色的東西,那哪裏是浪花啊,分明就是黃鼠狼啊!
漫山遍野的黃鼠狼,看著對著我家的院子叫著,聲音幽怨的嚇得村子裏的野狗都夾起了尾巴。
“怎麼,怎麼會來這麼多黃皮子啊?!”
“這,這是……”
村子裏的人看傻了眼,就連我也愣住了,可餘光忽然就看見那趴在我家牆頭的一抹小黑影,正用一雙綠汪汪的眼睛瞅著我,我這心裏就有底了。
“小嘀咕?”我在心裏默念。
果不其然,小嘀咕的聲音就響起在了我的耳邊:“喜妹,誰敢欺負你,就是和我作對!”
我就笑了,對著那些黃皮子忽然一揮手:“給我打!給我咬!叫他們欺負我家的人!叫他們砸壞了我家!”
那些原本趴在不遠處的黃皮子,聽了我的話,當即就支起了爪子,就連脖子後的毛都跟著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