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電話皺眉,正要放下電話,就聽那電話裏終於傳出了聲音:“門外有人——把門打開——!”
下意識的,我朝著門口看了去,隻見在我家房門上麵的玻璃上,貼著一雙灰白灰白的手臂,那手臂又細又長好像去了皮就是骨頭,慢慢地,那手臂漸漸往下滑了滑,一雙染著大紅尖指甲的手就按在了玻璃上,隨著那十根手指狠狠撓在玻璃上,一陣又一陣刺耳的聲音接連響起。
“滋嘎滋嘎——滋嘎滋嘎——!”
這聲音簡直是太刺耳了,我下意識的想要抬手捂住耳朵,卻發現自己的一隻手被薑莊握的死死的。
忽然,我意識到,難道這刺耳的聲音就是故意讓我抬手捂住耳朵的?因為隻要我把手抬起來,我和薑莊手腕上的紅繩肯定會被扯斷。
“你就不能消停一些嗎?”薑莊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正萬分無奈的看著我。
我愣住:“你沒睡?”
薑莊歎了口氣,拉著我在他的身邊躺好:“隻是閉目養神而已。”
是了,他天生正陽,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見,別說是閉目養神了,就是想要睡一覺都可以,可我就不同了,我天生屬陰,原本就很容易招惹髒東西的。
果然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啊!
“滋嘎滋嘎——滋嘎滋嘎——!”刺耳的撓玻璃聲再次響起,我難受的真想戳聾自己算了。
薑莊跟個沒事兒人似的,我卻在他的身邊左搖右晃的,忽然身子忽然一輕,薑莊把我攬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我驚訝的看著他:“你幹嘛?”
薑莊無奈淺笑,伸手把我的臉按在了自己的胸前:“為了防止你掙斷紅線,還是我親力親為的看著你比較保險一些。”
語落,為了防止我從他的身上滑下去,他還順勢用手臂摟住了我的腰。
麵頰貼著他冰涼的胸口,耳邊是他穩健心髒的跳動的聲,我的臉不爭氣的燒了起來,渾身都不舒服的我想要動彈。
估計薑莊是感覺出來了,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他主動和我聊天:“喜妹,你不好奇我是怎麼認識你……爸爸的麼?”
他的話,徹底把我的注意力全都給吸走了,我停止了動彈,趴在他的胸前等著他繼續說。
察覺到我安分下來的薑莊,輕輕地笑了:“我第一次見到你爸爸的時候,他是我姑姑公司的一個經理,我聽我姑姑說,那個時候你們家的所有產業都在你奶奶的名下,說到你奶奶,可是淮城很有名的老江山了,算是白手起家的女強人,不過你奶奶在十多年前忽然就從淮城離開了,這事兒當時在淮城還挺轟動的,現在看來,你奶奶是選擇來到這裏照顧你和你媽媽了。”
一想到老太太,我這心就酸了起來,我一直都知道老太太不是一般人,可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厲害。
吸了吸鼻子,我小聲說:“我家老太太是不是很偉大?”
薑莊不否認:“確實,能夠拋下那麼多名利,來到農村專心照顧你們母女,並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想著村子裏的人說孫桂琴生下我的那個場景,我咬了咬嘴唇:“如果要不是老太太,我現在可能早就死了。”
“如果當年你奶奶沒有選擇你和你媽媽,也許死的不光是你自己,還包括我吧……”
薑莊輕輕地歎了口氣:“喜妹你不知道,其實你奶奶這個去病根的辦法,我並不是第一次聽說,以前我姑姑也給我找過很多的大師,他們也說了同樣的辦法,隻是……想要找一個八字至陰又不會和我相衝相克的人太難太難了,在來到這裏之前,我姑姑還在讓人給我找能和我走陰婚的人。”
“那麼也就是說,你要很感謝我家老太太了?”
“當然啊,是你奶奶把你送到了我的身邊,救了我的命,所以當你奶奶和我說,以後我必須要善待你,對你好的時候,我沒有任何的猶豫,其實,這不單單是對於你奶奶的感謝,也是對於你……”
“薑莊。”我故意打斷他,“說說我爸爸吧。”
一說到他對我的好隻是為了感謝我,感謝我家太太,我這心裏就不舒服的難受,我胸悶,我不想聽。
薑莊倒是沒多想什麼,隻是輕輕地感慨了一句:“喜妹,你知道嗎?你是第一個打斷我的話,對我岔開話題的人。”
我不屑的哼哼:“咋的?因為你凶啊?”
薑莊忽然就沉下了口氣:“因為沒人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