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劉鳳瞪大著一雙眼睛,眼巴巴的看著我:“喜妹啊,咋樣啊?你算出啥來了啊?”
我再次仔細的看了看眼前的卦象,當確定了心裏的那個答案之後,我才抬頭對劉鳳說:“舅媽,你先別激動,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張夫人張靜雅,就是當年你認識的那個廖蘭花。”
“什麼?真,真的啊?”
劉鳳很是驚訝的一下子從床上彈起了身:“喜妹,你真的沒騙我,她真的是啊?”
我點了點頭:“今天下午的時候,我用了張靜雅這個名字打了卦,但是我接連打了三個,都是空卦。”
“啥,啥是空卦啊?”
“就是算不出來,可一般算不出來的結果隻有兩個,一個是這個被算的人已經不在上麵了,還有一個就是……被算的這個人的名字是不存在的,也就是說是假的。”
“所以,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算卦的時候,張夫人就坐在我的麵前,她人又怎麼可能不在?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性命都是假的,所以剛剛我用廖蘭花加上張夫人白天給我的生辰八字又打了個卦,結果……我看見了卦象。”
劉鳳的眼睛再次瞪大了不少:“可是喜妹啊,你下午既然沒算出來,咋還和張夫人說不讓她參加啥美容啊?還說的有鼻子有眼兒的,你這不是騙人嗎?你忘了你奶奶以前活著的時候咋說的了啊?做你們這行是萬萬不能昧著自己的良心的啊!”
我擺了擺手,示意劉鳳淡定:“雖然下午我是騙人了,但我是出自於好心,舅媽,那周琳琳既然連咱們都能不搭理,像是她那種忘恩負義的人,還能折騰啥正經門道啊?所以我才會讓張夫人不去美容,先不說周琳琳那美容的事兒靠不靠譜,主要是她那個人就不行!”
劉鳳聽了我的解釋,這才鬆了口氣,不過她不擔心了我,又愁起了張夫人:“喜妹啊,你說她既然是蘭花,為啥要裝作不認識我啊?為啥要改名啥的啊?能死裏逃生那不是萬幸嗎?你說她到底是咋想的啊?”
我勸劉鳳:“舅媽,有的人,可能不希望別人提起自己曾經的傷心事,你看看現在的蘭花,家庭幸福,生活無憂,這不是很好嗎?可能要是她還背著她以前的身份活著,她到了現在還什麼都沒有呢,舅媽,既然你知道蘭花還活著,又不想被以前的過往所打擾,我覺得吧,您還是尊重她的好。”
劉鳳雖然是個土生土長的農村人,但她的思想並不是一根筋,雖然很多事情她沒有辦法當時就接受,但隻要給她時間去考慮,她總是能夠想明白的。
“喜妹啊,也許你說的對,可我既然知道她就是蘭花了,我以後要怎麼去麵對她呢啊?我害怕啊,害怕我這張嘴沒個把門的。”
我摟著劉鳳一起躺在床上:“舅媽,既然你還把蘭花當成你的朋友,你就一定要守住這個秘密,因為……現在的蘭花與其說活著,其實和死了沒有兩樣,現在那個站在你我麵前的人,隻是張夫人張靜雅。”
“嗯,嗯呐,我知道了喜妹。”
“舅媽,你也別多想了,睡吧……”
“好。”
劉鳳雖然有些接受不了自己被蘭花忽視,但她的心總算是踏實了,她終於不覺得自己是對蘭花所虧欠的了,所以她這一覺睡得特別熟。
可我就……
其實,劉鳳睡著沒多大一會,我就跟著睡著了,隻是我睡著了之後又做夢了,做了和昨天一模一樣的夢,就連裏麵的對話都是一樣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我感覺我的胳膊再次針紮似的疼了起來,可是我想醒過來卻怎麼也醒不過來。
“喜妹啊,喜妹……”不出意外的,等到了早上的時候,還是劉鳳叫醒了我。
我睜開眼睛,氣喘籲籲的看著劉鳳,想要說什麼,可想想又覺得算了,這種事兒,就是和劉鳳說了她也幫不上啥忙,反倒是還讓她跟著擔心。
“喜妹,你又做惡夢了啊?”劉鳳擦著我額頭上的汗。
我虛弱的笑了笑:“沒事兒,舅媽,就是個夢……”
“我真的沒有說謊啊夫人,真的是小少爺,我昨天晚上看見的。”
“小菊,你在瞎說什麼?小博還是一個孩子,他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啊?”
一樓忽然想起了張夫人和小菊的對話聲,小菊似乎在哭,張夫人似乎很生氣。
我和劉鳳對視了一眼,紛紛起身打開房門朝著樓梯走了下去,畢竟我們現在是住在人家的家裏麵,人家有什麼事兒,我們於情於理都是應該看看,問問的。
大舅和矮冬瓜已經站在樓下了,見我和劉鳳下來了,瞅著我們的表情也是一臉的擔憂。
不遠處的廚房裏,張夫人還在和小菊吵著什麼,小菊是越哭越嚴重。
一般這種事兒,矮冬瓜都很積極,我猜他肯定一早就跑下來看熱鬧了,拉了拉他的袖子,小聲問:“到底出了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