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這話就笑了,可又懶得和她計較,和這種較真,我才真的是吃飽了撐的:“烏梅嬸兒,我要香,不是香水。”
烏梅楞了下,有些沒反應過來:“香?啥香?”
“就是燒香拜佛時候用的香,你們家要是有自己的佛堂就更好了。”
我:“……”
我就日了狗了。
我發現我和那烏梅根本就不再一條起跑線上,索性轉頭對我爸爸說:“要想讓我看,必須要香,不然這事兒我也看不了。”
開玩笑,讓醫生手術台連刀都不給,那還怎麼治?!
我爸爸雖然不懂得這些東西,但他畢竟是我家老太太的兒子,還是知道一些基本應該準備的玩意兒,所以他倒是沒多說啥,給家裏的司機打了電弧,還特意交代讓那司機去淮城最大的寺廟裏麵買。
孫桂琴還跟著在一旁囑咐:“一定要告訴司機,多買一些,看這種事情啊,不知道要用多少,況且那香就是沒用完,留在家裏也是可以辟邪的。”
看著孫桂琴和我爸爸那為了趙淳那盡心盡力的樣子,我說一丁點都不難受是不可能的,可雖然我心裏難受,但我麵上卻拚命讓自己若無其事,老太太曾經說過,在麵對完全都不在意你的人的時候,無論你表現的多麼的心痛,不過是讓你在那個人麵前顯得更卑微罷了。
老太太還說,在外人麵前絕對不能丟人!
我估計,那個被我爸爸喊去買香的人,就是那個剛剛接我過來的司機,看樣子那司機是偷偷回家帶著兒子看病去了,所以我爸爸和孫桂琴在家裏左等右等的,就是等不回來人,最後在我爸爸第四次打電話去催,徹底發飆了之後,那司機才在二十分鍾之後,慌慌張張的把香送了回來。
臨下樓的時候,那司機朝著我看了一眼,雖然沒有說話,但那一眼卻看得很深。
我知道他有話想要對我說,但眼下我是真顧不得他,趙淳在買香的時候,已經把捆綁在身上的繩子扯斷了一半,要是我再不看的話,瞧著這趙淳像是野獸似的勇猛樣,估摸著扯斷了繩子就得上房揭瓦!
我先把買回來的香插在床頭的各個角落,然後用帶來的朱砂在黃紙符上寫下探靈咒,在我把那紙符貼在趙淳額頭上的一刹那,趙淳的眉心就。‘滋滋滋……’的冒氣了一縷接著一縷的黑煙。
“放開我,放開我——!!”
“你們放開我,讓我走,讓我走——!!”
趙淳在床上瘋狂的動彈了起來,力氣大的出奇,整個人像在身體裏安了彈簧似的,那一彈一彈的,還好不知道誰這麼英明,提前給她綁住了,不然按照她這麼個彈法,那就不上房揭瓦而是要上天了!!
“你弄疼淳淳了,你往淳淳的腦門上貼了什麼東西?!”到底是親媽,烏梅剛剛就是再嫌棄那一床的屎尿,但到了關鍵的時候,還是心疼趙淳的,不然也不能擼著袖子一副要和我拚命的架勢。
“我告訴你,你個農村來的,是你看你是淳淳奶奶帶出來的,我才讓你看我家淳淳的,你要是安什麼壞心眼子,小心我報警抓你!!”
“梅姐啊,你現在先別打攪喜妹,她不是在看呢嗎?”
“看什麼看啊?你那喪門星的姑娘到底行不行啊?我告訴你孫桂琴,要是我家淳淳有個三長兩短的,我第一個就讓老蘇把你趕出去!”
“梅姐,你咋能這麼說話呢啊?我也是好心啊!”
“好心?誰知道你和你那喪門星的姑娘安得什麼心?不然怎麼我找她給淳淳看病就不好使,你轉頭就能讓你姑娘來給淳淳看病?”
“梅姐,我還不是擔心淳淳?”
“我呸,你個不要臉的狐狸精,其實心裏巴不得我和淳淳趕緊死呢吧?”
孫桂琴和烏梅在一旁吵的越來越嚴重,我爸爸卻像是根本沒聽見似的,沉默的在一旁站著,似乎他早就習慣了這種生活。
我耳邊是嗚嗷亂喊的聲音,心裏卻要屏氣凝神的念著金剛咒,猛地,我睜開了眼睛,對著床上的趙淳喊了一聲:“壓!!!”
“啪啪啪——!啪啪啪——
!”
隻見我開始插在床頭前後左右的香火全都攔腰斷了,那香灰一塊一塊的落在了地板上,再看看我剛剛一邊念咒,一邊撒在趙淳身上的白米,瞬間就變成了黑色,就好像被水色筆染了色似的,雀黑雀黑的,黑的都冒光!
“放開我,放我走,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那趙淳比剛剛掙紮的更嚴重了,身上撒過米的地方,還在不停的冒著黑煙,滋滋啦啦的,就好像她現在在鍋裏被炒了似的。
“你個不要臉的喪門星,你是不是害我姑娘呢?!!”
烏梅幾個大步就衝到了我的麵前,二話不說,一巴掌就抽在了我的臉上,“啪——!”的一聲,那叫一個響,震的我耳膜都跟著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