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鑫也漸漸聽明白了:“你們的意思是,有人用了那個罐子裏麵的陰氣,想要幫莊老聚陰?從而讓莊老的魂魄不飛不散?”
凡大師點了點頭:“沒錯,被這麼多怨氣凝聚起來的魂魄,不要說是不飛不散,就是連鬼差都拿它沒有辦法,怨氣太多,會遮了鬼差的眼睛。”
“沒想到,真的是沒想到……”
迪鑫有些頹然的坐在了凳子上:“沒想打竟然這麼的偏執,這麼的狠,他為了想要看住莊小,不但連命都可以搭進去,就算在死後也願意永世不得超生的看著莊小,難道家族的利益真的就這麼重要嗎?”
我聽著心裏也很不是個滋味,薑莊的父親確實做的太過分了,為了一直看著薑莊,什麼都可以付出,他這樣不是偉大,而是變態。
凡大師聽不懂迪鑫的話:“迪小子,你什麼意思?”
迪鑫看了我一眼,見我沒有阻止的意思,就把我和薑莊之間的事情都說給了凡大師聽,當然,其中也包括了薑莊的父親,是如何用自己的最後一口氣阻撓了我和薑莊,以讓現在的薑莊徹徹底底的把我給忘記了。
凡大師是個暴脾氣,聽完整件事情之後,當即就激了:“這個老東西,竟然如此的腐朽!感情哪裏是強阻止的來的?!”
“凡大師,這件事情……”
迪鑫正說著話呢,忽然就愣住了,朝著門口的方向看了去,我和凡大師見他的麵色不對,紛紛轉頭朝著房門的方向看了去,隻見薑莊和臻嫂,不知道什麼時候雙雙站在了門外。
一時間,我,凡大師和迪鑫都難免有些緊張,因為誰也不知道薑莊到底聽到了多少。
薑莊目色冰涼,麵頰繃得緊緊的,在我們所有人的鴉雀無聲下,是他清冷的聲音響在了唇邊:“你們剛剛說的話,是發生在什麼時候的事情。”
迪鑫趕緊走了過去:“莊小,其實……”
“別跟我繞彎子。”
這樣的薑莊實在是破例驚人,就連迪鑫這樣左右逢源的人,都沒有辦法再繼續和他耍花腔。
歎了口氣,迪鑫認栽的說:“莊老去世的前一個月。”
“所以……”
薑莊忽然就笑了:“你們剛剛的話是想告訴我,我被我的父親算計了?還是說,我父親用他的生命算計了我?”
“……”
一屋子的沉默,因為我們都不知道如何去回答薑莊這個犀利的問題。
薑莊明明在笑著,但我卻清楚的看見了他眼裏那濃濃的自嘲和悲傷,我知道,他現在比任何人都要難以接受,畢竟那個算計了他的人是他一向尊敬的父親,而這種算計卻讓他背負的特別力不從心,因為這個算計的代價是他父親的生命,他現在就算是想要質問和發泄都根本找不到一個出口。
我緩緩站起身,真的很想走過去給他一個輕輕地擁抱,可剛邁出腳步我就又停了下來,我不能去,絕對不能去,薑莊現在隻是知道了這些事情,如果我的觸碰要是一旦讓他想起那些事情就真的糟糕了。
我不能讓他想起來,不能……
薑莊在我們所有人的注視下,轉身離開了,一向背影筆直的他,徒增了一些頹然的味道。
臻嫂並沒有說什麼,或者說一丁點的表情都沒有,跟著薑莊一起轉身,然後慢慢消失在了門外。
薑莊走了之後,迪鑫走了回來,坐在了椅子上,也是滿臉愁容:“如果莊小不知道這件事情還好辦,但是現在……”
凡大師安慰的說:“迪小子,沒事兒的,給莊小子一些時間,我想他總是能夠想明白的,反正我也不著急,就當是在這裏休假了,等莊小子什麼時候決定好了,咱們再談怎麼處理莊老子的事情。”
迪鑫感激的勾了勾唇:“現在也隻能這樣了。”
“丫頭啊……”
凡大師很是心疼的朝著我看了過來:“真是難為你了,沒想到莊老子竟然如此的過分,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情我肯定給你要個說法,就算是莊老子咽氣了,等莊小子想明白了之後,我就是親自去一趟下麵,也肯定給你要個公道回來!”
我搖了搖頭:“師伯,我沒事兒的,隻要薑莊平安,其他的我都不奢求的。”
“哎……”
凡大師緩緩站起了身子,慢慢朝著門外走了去:“問世間情為何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