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看啥好玩意兒呢啊?難道是我姐夫給你寫的情書?”
我這邊正拿著賀卡發呆呢,矮冬瓜一股風似的就朝著我刮了過來,伸手搶走了我手裏的賀卡,根本不等我攔呢,他就扯著嗓子的朗朗讀了起來。
“親愛的薑莊先生,我要為我最愛的女兒舉辦一場生日晚會,誠摯的邀請您的到來與參加,邀請人孫桂琴,時間是……”
估計可能是矮冬瓜念讀的聲音有些大,把院子裏的凡大師,師傅,都給弄進了客廳,就連在廚房忙著做菜的劉鳳都走了出來。
明明過生日是好事兒,但碩大的客廳裏卻沒有一個人臉上洋溢著喜悅的色彩,我知道,這些人都在擔心我,因為這張賀卡是我媽媽寫的,但當她寫下最親愛的女兒時,卻並不是指我。
其實,這樣的事情對於我來說並沒有什麼打擊,因為孫桂琴已經在我的麵前,把多殘酷的話,多殘酷的事情都給做了,現在不過就是一張賀卡而已,我真的已經是習慣了。
隻是這種事情我能習慣,卻不知道要怎麼和大舅解釋,畢竟孫桂琴是他的親妹妹,而且大舅的想法我也知道,他一直都是希望我和孫桂琴好的。
“怎麼都站在這裏?”
換下一身西服,穿上家居服的薑莊從樓上走了下來,他像是什麼都沒聽見,什麼都沒發生似的,走到我的身邊拉過我的手,先行朝著飯廳走了去。
“那個啥,先吃飯,吃飯。”
劉鳳見薑莊開口打破了僵局,也趕緊張羅了起來:“桑老爺子,凡大師都餓了吧?馬上咱們就開飯。”
在劉鳳的張羅下,二十分鍾之後,熱騰騰的飯菜擺滿了桌子,我們所有人都圍在長圓形的桌子邊上吃飯,以往,我們吃飯都是很熱鬧的,但是今天眼看著飯菜都吃了一半了,卻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薑莊體貼的把我喜歡吃的菜都往我的碗裏夾,但我卻沒有一丁點的胃口。
“啪——!”
忽然一聲脆響響了起來,把我們所有人嚇了一跳,尋聲望去,隻見是大舅把筷子重重按在了桌麵上。
“莊小少爺,這個生日會你去不?”
在我們所有人朝著大舅看去的同時,大舅卻朝著薑莊看了去。
薑莊再次往我碗裏夾了一塊紅燒排骨,然後緩緩抬頭說:“應該是不會,我對這種家庭宴會不怎麼感興趣。”
“不去就對了,也沒啥好去的,人多還吃不消停。”劉鳳在一旁附和,然後對著大舅說,“行了,咱們都不去,你就別跟著生氣了,趕緊吃飯吧,啊!”
“我生氣不是生氣別的,而是……”
大舅氣得直喘:“桂琴現在咋變成這樣了呢?啥玩意兒叫她親愛的女兒啊!難道那閨女是她的麼?!她閨女在這呢!”
大舅伸手指向了我:“她閨女叫蘇妃!這才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肉!”
劉鳳見大舅氣得不輕,趕緊勸:“好了,好了,你消消氣。”
我也安慰大舅說:“大舅,我沒事兒的,孫桂琴現在擱我爸那住,我爸那又是烏梅阿姨當家,孫桂琴對趙淳好是人之常情。”
“姐,你不用幫我小姑說話。”
矮冬瓜好死不死的叨叨了起來:“我小姑啥樣我算是知道了,你都來淮城多久了啊,我小姑連問都不問你,你就說我都陪著你住多久了啊,別說小姑人了,我就是連她給你打一個電話都沒聽到。”
“你少說兩句!”
看矮冬瓜那嘚啵嘚啵的德行,我真想一巴掌給他拍牆裏去,都啥時候了,還擱這煽風點火呢。
“要我看啊,喜妹,你應該和小莊一起去看看的。”一直緘默的師傅,忽然開了口,師傅就是師傅,他一說話,周圍就都跟著安靜了下來,“或者,你帶著你大舅和舅媽一起去也行,是不是一家人,見了麵就清楚了。”
“倔老頭,你這是澆水呢還是澆油呢?”
凡大師不出意料的,和我師傅唱起了反調:“這事兒要我看就是明擺著的,為啥還非要白跑一趟啊!”
師傅不在說話,而是看向了我:“喜妹,聽我的話,去吧。”
我看著師傅,不知道該點頭還是該搖頭。
其實這一次,我也不太同意師傅的意見,因為我很清楚我去了意味著什麼,不過就是一個不招人待見的掃把精罷了,這種事情明明都已經擺在了明麵上,我為啥還要去給自己找不愉快,給別人添堵呢?
不過,我雖然心裏不想去,但我並沒有否決師傅,師傅在我的心裏是神仙一般的存在,我不管去還是不去,都不會當麵對師傅說不,那是對師傅的不尊重,所以在一票人看著我的時候,我隻說讓我再想想。
而我這一想,就想到了晚上。
薑莊臨時有事出門了,我坐在二樓的陽台上徑自發著呆,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我卻懶得回頭。
“喜妹,還在想今天在飯桌子上的事情?”
師傅?!
我詫異的抬頭,隻見師傅笑著坐在了我的身邊:“在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