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已經決定了要去參加趙淳的生日會,所以今天一整天,劉鳳都在忙活著,我穿啥啊,矮冬瓜穿啥啊,我大舅穿啥啊,然後我們得拿點啥像樣的東西過去啊等等……
劉鳳在整理東西的時候,從我的書包裏拿出來了一條項鏈:“喜妹啊,來,把這個戴上。”
我正坐在沙發山跟矮冬瓜看電視呢,回頭一瞧,趕緊擺手:“不戴,舅媽,就是一個生日聚會,咱不用整得這麼隆重吧?”
劉鳳就不開心了,一屁股坐在了我的旁邊,拿著那手鏈在我的麵前來回比劃著:“啥玩意兒叫不隆重啊,我可是跟小莊總打聽了,你爸爸這次肯定得請好多的有錢人,雖然咱沒錢是事實,但腰杆兒得直,絕對不能讓別人看不起咱!”
“可……那也不用非戴首飾啊!”
“喜妹啊,這你就不懂了,咱沒錢也得戴啊,再說了,這有啥不好意思的?這東西不是小莊總送你的嗎?自己的東西自己戴,你怕啥的啊?”
其實我想說,這項鏈還真不是薑莊送給我的,這是當年小舅舅送給我的那條,雖然時間長了一些,可能用城裏的人話說,款式也不流行了,但我一直都沒舍得戴,可劉鳳根本不聽我解釋,拉過我就把項鏈套在了我的手脖子上。
仔細的看了看,劉鳳皺了皺眉又說:“這手脖子上是有物件了,但這脖子上咋看咋都光禿禿的,喜妹你把這個戴上,純銀的!是我當初的嫁妝。”
劉鳳說著,就要把自己手上戴著的銀項鏈擼下來給我,我一看,趕緊握住了她的手:“舅媽,你再這樣我不去了啊,咱們這次去又不是炫富去了,平時啥樣,咱們今天晚上啥樣就行。”
劉鳳被我弄的不怎麼是心思了:“喜妹啊,你得聽話,我這麼忙活,還不是怕有人把你給比下去啊?你和小莊少爺在一起多不容易啊,要是被哪個穿金戴銀臭得瑟的女的給搶走了,你哭都找不到調,那句話咋說來著?這男人啊,都是隻知道光用眼珠子瞅的動物!”
“媽!”
矮冬瓜在一遍聽不下去了:“咋就變成動物了?人家那是視覺生物……”
劉鳳一揮手:“哎呀,管他啥呢,反正咱絕對不能讓人家看扁了!”
“姐……”
矮冬瓜笑著湊到了我耳邊:“看見沒?我媽這是要給你往暴發戶上打扮呢,我覺著吧,要是照著我媽這麼折騰下去,你出門之前最好先過下秤,我目測你沉不了十斤那也得有五斤。”
“你個小兔崽子,你擱那叨咕啥玩意兒呢啊!”
劉鳳一把拉住了矮冬瓜的耳朵,疼的矮冬瓜呲牙咧嘴的:“沒,沒,沒,我啥也沒說啊媽,疼,疼疼……”
“知道疼你少嚼舌根,挺大個老爺們,天天跟個娘們似的嚼舌根,你臉都不知道紅麼?”
“媽,有你這麼說你兒子的麼,再說你一個女同事,咋天天把爺們,娘們啥的掛嘴邊啊!多沒素質,多沒文化啊!”
“沒素質,沒文化?你擱那跟我裝大尾巴狼呢啊?信不信老娘現在就把你抽回到肚子裏去!”
“那也得你能抽得回去算啊……”
“你說啥玩意兒呢?”
“沒,沒沒……我說,媽,你真漂亮,我咋就這麼愛你呢……”
矮冬瓜和劉鳳就是我們的開心果,這不,凡大師和師傅都被逗笑了,唯獨大舅坐在不遠處一聲不吭的抽著旱煙,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大舅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笑容,我知道大舅是在想著孫桂琴,我起身想去勸勸大舅,但師傅卻對著我搖了搖頭,同樣的,這次凡大師難得和師傅站在了統一戰線上,也對著我擺了擺手。
忙忙活活的到了晚上,薑莊因為公司臨時要加開一個會,不能回家和我們一起走,他讓司機先來接我們去我爸爸那,然後給我打電話說他會晚一點直接過去。
八點整。
我帶著大舅,矮冬瓜和劉鳳坐上了司機駛進院子裏的車,差不多要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們才抵達了我爸爸的那個小區。
剛一下車,就看見我爸爸家別墅前的草坪上站著好多的人,男男女女的一大群,雖然算不上是人山人海,但這人頭數也不少了,他們都穿的相當精致,舉手投足之間充斥著上流社會的氣息。
我爸爸正和幾個中年男人站在門口閑聊著,見我和劉鳳,大舅還有矮冬瓜下了車,先是一愣,明顯的驚訝。
不過他雖然驚訝,卻還是和原本聊天的男人們打了個招呼之後,拿著酒杯朝著我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喜妹,你怎麼過來了?還帶著……”我爸壓低了聲音開了口,隔著眼鏡的眼睛掃過劉鳳,大舅還有矮冬瓜,語氣裏是滿滿的質疑。
我知道,他是嫌棄劉鳳和大舅還有矮冬瓜的,雖然劉鳳和大舅都穿了他們以為最好的衣服,但這些衣服早就已經在城裏不流行了,而且像我們這種土生土長的農村人,再這麼打扮都和城裏人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