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夢百年(2 / 3)

一聲清靈的嗓音從屋內傳來,走出一位少女,盡管身著麻布衣服,但其清麗脫俗,淡雅輕靈的氣質仍然不可遮掩,一笑,便有兩顆潔白的小虎牙,平添了一份俏皮與活潑。少年走上前去,靜靜地打量著少女。

“怎麼了?我臉花了?”

少女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臉,嬌嗔道。少年卻一把將少女擁入懷中,那麼突然,惹來少女一聲驚呼,緊接著又是一陣嗔怪。

“小文樂,你越來越漂亮了……”

少年將頭埋在少女脖發間,貪婪著吸收著那熟悉的味道。過了一會兒又道:

“丫頭,辛苦你了……”

“笨蛋澈,別使壞了,累了一天,走去吃飯吧……”

文樂一隻手撐在明澈胸膛,另一隻手點了點明澈的額頭道。

“嗯。”明澈聞言鬆開了手,一雙眸子,隻是盯著文樂,文樂見狀一愣,俏臉上旋即浮現兩團紅暈,看了看四下無人,便飛快的在明澈嘴上啄了一下。便轉身小跑進了屋裏。還傳來一聲嬌喝:

“死人,快來端飯了……”

“哦!”明澈微笑著走進了小門。

明澈還記得,當他懂事起,這個女孩就一直在自己身邊,流著鼻涕,光著屁股跟著自己的身後轉悠。

明澈的父親是村長,在明澈九歲的時候就離世了,而文樂則是村裏一位文姓老人的女兒,老人老來得女,但在文樂三歲的時候就去世了,於是明澈的父親便收養了文樂。

從那時開始,二人就相互陪伴,尤其,是在明澈九歲其父去世之後,從那時候起,兩人開始會在草地上,一起放牛,會一起在這山穀最高的山頂上看日出日落,讓太陽的光輝將它們染成金色,然後相視一笑。

九歲的明澈身體已發育得極為結實。便扛起了這個家的重擔,每當累的時候,少女都會輕輕地,用帕布為他擦去額頭的汗。每天餓了回來,總有香噴噴的飯菜,盡管不是什麼山珍海味,但明澈依然覺得很滿足。

有次,文樂生病了,發高燒。明澈著急的不得了。那一夜,院子裏積了很厚的雪,明澈就脫光了自己在雪地裏打滾,把自己的身體弄冰再去緊緊抱住文樂,用身體幫她降溫,他嘴唇都凍得發紫,但嘴裏仍然神經質般的重複著一句話:

“小文樂,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

沒有人知道,那個雪夜,那個倔強的少年,為了守護自己心中最珍貴的人,最重要的事,在冰冷的雪地裏打了多少滾,緊咬著牙關,不知咬破了嘴唇多少次……

所幸,第二天,文樂的燒終於退了下去,當文樂醒來,看到明澈的臉龐和嘴唇上的傷口,當場就哭了,心疼的輕撫著明澈嘴上的傷口,眼淚從那一雙秋水眸子裏大滴大滴地砸下來。嘴裏一遍又一遍的說著:“都怪我。”“你怎麼這麼傻啊!”之類的話,而明澈則隻是一個勁兒的嗬嗬傻笑著……

也所幸,明澈的身子夠結實,其老父不知為何,在明澈自懂事起就一直逼迫著明澈打磨身體,為此甚至讓明澈躺在荊棘叢中,煉體直到不會被荊棘紮破皮為止,還每天給明澈熬夜些淡綠色的草藥湯,甚至在死之前都囑咐明澈一直要堅持這樣做下去。

如果不是如此,就算文樂就好了,恐怕明澈就得倒下去。也從那次之後,二人也基本明確了關係,明澈平時也熱心,沒事兒就去幫村裏老少幹些農活。

就這樣,在明澈十八歲,文樂十六歲的時候,二人在全村人的祝福下,綁在了一起。

十三年青梅竹馬,九年生死陪伴,不離不棄,不舍不厭。

明澈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愛情,但他知道,他要守護住麵前這所有的一切,不惜一切代價。這幾間小草屋,這個小院落,還有那個人,因為,這裏,這裏是他們的家。一生一代一雙人,足矣。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