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是一張小醜的臉,不過如果你凝視的足夠久,你就能發現這隻小醜臉其實是一張猙獰的惡魔麵孔。
三人都被嚇到了,他們急急忙忙的下了樓,然後躲進了帳篷內,打算挨到明天然後離開這裏,此時整幢幽靈館內響起了雜亂的聲響,到處都有,交談的人聲同樣也是此起彼伏,三個人怕的要死。
緊挨到半夜,忽然程飛尿急,要出去撒尿。他出了帳篷,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剩下的陸海擔心程飛,探頭探腦的出去找一找,不想一去後也沒有回來。
就剩下了馮雲,他獨自一個人呆在了帳篷內,耳朵中時斷時續的傳來各種聲響,忽然...他聽見了一記慘叫聲,那是程飛的聲音。
他有些擔心同伴,仗著膽子,從帳篷內出來了,然後他...遭遇到了我所遇見的一切,他變成了帶著鬥篷的怪人。
“你就這樣一直循環往複著這種怪圈?”我問道。
“是的,我明明知道下麵會發生什麼,明明知道我進去會殺人,可是很奇怪我就是會進去,好像有股魔力把我推了進去。”
“那是因為你沒有窺破那個惡魔的把戲,你被圈了起來,肆意的玩耍,你的同伴也不是你殺的,他們應該早已死去。”我大聲的對著馮雲喊道:“告訴我,那幅畫在哪裏?”
“在...在我身後。”馮雲移開身子,忽然在他的身後露出一副油畫,一張嬉笑著的小醜臉,但是當我凝視著畫的時候,我的腦海忽然空白一片,然後我看到了殺戮,大量的人被殺死,地麵上血流成河,無數的人在哀嚎,一張張鬼臉呼嘯著撲向了我。
我身旁一顫,全身僵硬住了。
不好!我要被邪魅之物控住意識了,我...我將會和馮雲一樣,一直重複某個循環。
“不!——”我再次大吼一聲,然後全身爆發出了黑氣,“我是薛貴,我...我是個風水師,我生在亡者的世界,我是個血胎,我...我要掙脫這一切!”
隨著我的怒吼聲,整幢幽靈館劇烈的顫抖起來,外麵的狂風發瘋似得怒吼,接著一道閃電劃破天空。
在隆冬的季節裏,黑暗的天空被閃電劈開,隆隆的巨響震塌了塔樓的一角,整個世界發出了咆哮。
清晨降臨,耳邊聽見了小鳥的叫聲,和煦的陽光照在了我的臉上。
沉沉的腦袋中有了絲意識,我感覺到自己還活著,睜開眼,我發現自己趴在地上,塔樓的頂已經被掀飛了,天空中的太陽直接照射在我身上。
慢慢的動了下身體,忍著絲絲陣痛,我站了起來,忽然我心中一驚。
我看見在我眼前趴著一具屍體,身上穿著灰色的傳教士鬥篷,露出的腦袋已經高度腐爛,在他的身旁躺著一把斧頭,那斧刃泛著絲絲寒芒。
馮雲也死了!而且很早就死了,他的靈魂被囚禁在了這循環的世界中,不過...現在他解脫了。
在腐爛屍體的後麵是一幅畫,我記得那是張小醜的臉,不過現在已經變得漆黑一片,什麼都沒有。
嘟嘟嘟...一陣震動...
我的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看,原來是網友們在呼叫我。
“喂,薛師父,你在幽靈館怎麼樣?昨晚上遇見了什麼?”
“看到鬼了嗎?對了你是能抓鬼的,抓到了嗎?能不能拍個照片讓我們看一下,鬼長什麼樣子?”
“薛師父你不會死了吧!——”
我翻著這些留言,馬上撥通了秦川的電話。
當天下午,這幽靈館周圍停滿了十幾輛警車,馮雲的屍體搬走了,在其他房間內陸續找到了程歡和陸海的屍體,不過他們身上沒有傷,大張的嘴巴,瞪大的眼眶,連我都能看出來,他們是驚嚇而死的。
“秦警官,我讓你安排的,你辦了嗎?”這時我向身旁的秦川問道。
“自然辦了,隻是薛師父你真的能篤定那裏有東西?”秦川有些疑惑。
“是的,你們隻管挖就是了。”我讓秦川他們拉來了輛挖掘機,因為我能肯定這裏困住著某種東西。
不久挖掘機挖開了幽靈館的地基,一顆顆白色的頭顱從泥土中冒了出來,周圍眾人看的寒毛直豎,不住的打哆嗦。
“這...這是怎麼回事?”秦川看的也呆住了,這個幽靈館的地下埋著一個萬人坑。
“秦警官,看來需要調查下這個幽靈館的曆史了。”我說道。
“這個我會上報給領導的。”
大約三天後,我的郵箱裏收到了一份文件,是秦川發來了。
我打開一看,正是幽靈館的調查報告。
幽靈館在當年是一處收容麻風病人的地方,來到這裏的病人不再能出去,等待他們的就是死亡。
這裏充斥著哀嚎,痛苦,無助,絕望。無數的病人死後就地埋在了幽靈館的地下,久而久之這裏聚集了無盡的痛苦和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