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輝是個都市底層的打工仔,夜晚十一點半他下班回家,拖著疲憊的身軀,他慢慢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在昏暗的路燈下是空蕩蕩地街道,此時周圍就阿輝一個人,他的身影在路燈下拉的長長的。
並非不願意快點回家,隻因太累了。...阿輝很窮,不然也不會幹這樣又累下班又晚的工作。
慢慢的低著頭走著,忽然阿輝的眼睛一閃,他看見前麵有一捆花花綠綠的印刷品,幾步走到近前一看,是一捆百元鈔票,看這如磚頭般的厚度,大概有個七八萬吧?
這是誰丟的?阿輝抬頭看向四周,沒有一個人。
失主多半走遠了!阿輝看著這疊鈔票,他的心底攔不住的萌起一個自私的念頭,我何不據為己有?
探著腦袋,這次阿輝如同做賊一樣環顧四周,在確定沒有人後,他飛快的蹲下身,一把抓起地上的錢,然後飛也似的跑了。
一口氣跑回家,阿輝將這疊錢數了數,足足有十萬,這可是他兩年多的工資,而且還是累死累活的幹,現在非常輕鬆的得到,阿輝開心級了,他認為這是老天對他的幫助。
在另外一邊,海明市市區中心醫院內,一位瘦的皮包骨的老頭正在病床上掙紮,醫生和家人都已經放棄了他,這個老頭將活不過今晚,但是忽然間病房的窗戶外劃過一抹光亮,一陣隆隆的雷聲響起。
伴隨著隆冬季節中的反常雷聲,垂死掙紮的老頭一下子來了精神,他感覺到了久違的饑餓,那讓他痛不欲生的疼痛也一下子消失了。
按響了病床邊上的通話器,老頭對著值班醫生喊道“我要吃飯,快點,餓死了!”
畫麵回到我的工作間,來了一位顧客,是個中年人,他臉色枯黃,眼球深深的凹了進去,全身瘦的都能被一陣風吹倒。
中年人姓乾,他有氣無力的對我說道:“薛師傅,我這段時間人沒有精神,渾渾噩噩的,去醫院檢查說沒什麼大病就是營養不良,身體過於疲憊,需要休息,可是我呆家裏已經一個星期了,好吃好喝的,可照樣如此,這些天更連飯都吃不下了,有人說我著了道,說是讓鬼給附身了,薛師父你給看看,我身上到底有沒有鬼?”
中年人全身上下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黑氣,這是將死之人的死相。
“乾先生把你的左手遞給我看一看。”我說道。
“哦,”中年人很配合的將左手臂伸向了我。
我一把抓住,然後擼起袖管,看到中年人的手臂上有幾十粒黑色的小點。看到這裏我眉宇蹙緊,這是濁氣遍布全身了。
翻開中年人的手掌,生命線末端已經模糊不清,看來差不多要不行了。
我沉著臉,抬起頭看向中年人的眼眶,注視著他的瞳孔,“把眼睛睜大。”
中年人擠出一點精神,拚命的瞪大眼睛,這時我在他的眼眶中看見了三個排成品字行的黑點,我明白了,這位姓乾的中年人已經被地府注了死籍,沒有絲毫的回旋餘地。
“乾先生你平時有什麼愛好嗎?家裏還有什麼人?”我收起嚴肅的麵容,微笑著說道。
“有老婆孩子,平時忙著工作養家,沒什麼愛好。”中年人感覺到了氣氛的轉變,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