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的一塊基盤,甚至沒有屋子的形狀。直到這時,楊天服才終於明白當年張致遠的那棟草屋有多麼不凡。難以想象,到底是怎麼樣的天才,才能做到那般地步。
看向遠處,他不知道何時才有機會能再遇見魔。虎旅的存在並不是因為趙國皇帝的選擇,而是所謂天選。
他們的命運,也不是任由自己掌控的。韓虎是一個元嬰,連他尚且都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更何況,他一個小小的築基?
前路如何,他不知道,他隻想慢慢的走下去。漫無目的是常態,人生在世,除了嘴裏喊的口號,夢裏有的想法,有幾人是一直追尋著一個一成不變的目標的呢?
瞳孔驟縮,楊天服看見了不遠處那道劃過的流光。似是有所感悟,那道流光竟在楊天服的注視之下緩緩停了下了,化作一個黑色的小點。
細細看過去,那分明是個人形的生物。從視線之內消失,楊天服有那麼一瞬間的不知所措。
而就在楊天服不知所措的那一刻,人影已經來到了麵前。一個很年輕的少年。
來人仔仔細細的看了楊天服一會兒,微微一笑,“很有趣的小師弟啊!”語罷,來人禮貌的伸出了手,“摘星,鄭無涯。”
在落塵呆了很多年,對於摘星和落塵的關係,楊天服也是很清楚的,禮貌的握住伸出來的手,楊天服微微躬了躬腰,“落塵,楊天服。”
禮畢,鄭無涯笑著抽出了腰間的配件,金光大盛,四周無盡的真氣彙聚而來,朝著一動不動的楊天服斬了下去。
一劍,散盡那威勢,近處,遠處的小草皆攔腰折斷。而楊天服竟沒有被斬斷一根發絲。
“定力很不錯,實力很不俗,不愧是雲塵師叔的徒兒。”鄭無涯大笑道,“師弟可知道我方才斬去了什麼東西?”
方才那一擊的滔天威勢,楊天服曾有過那般體會,他明白鄭無涯的強大,可他沒有想到,他隨意就能發出堪比斬道的一擊,“不知,還請師兄解惑。”聽著鄭無涯一口一個的師弟,楊天服也不好喊其它的,於是順著鄭無涯的話便喊了一句師兄。
“那是仙人對你的關注,想必師弟這麼一段時間去過另外的次元?”鄭無涯此刻已經收起了劍,方才那淩人的氣勢也收斂了起來。
“仙人的關注?另外的次元?”聽得這些關鍵詞,楊天服艱難的點了點頭,他不知道鄭無涯是如何知曉這段過往,也不知道所謂仙人的關注是從何而來。但聯想到他說自己是趙雲塵的徒弟時,楊天服便還是接受了鄭無涯的說法。
“好了,好了,你想再多也是無濟於事。”鄭無涯看著出神的楊天服,“師弟你怎麼離開落塵而來到這地方,師弟你又是想去往何處呢?”
“因何而來?去往何處?”
“對!因何而來,去往何處?”
“不知。”
“不知?”鄭無涯刮了刮下巴,“師弟若是不嫌棄,跟師兄一起走一趟如何?”
慈眉善目的鄭無涯微笑的盯著楊天服。這一舉措,讓楊天服實在難以拒絕。其實楊天服是沒有辦法判斷鄭無涯的身份的,當然也無法判斷他話語的真實性。
如此而然,信任二字,便是十分可貴了。
終究是點了點頭。楊天服與鄭無涯四目相對,無言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