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盤在吳晏的眼中不斷的變大,在那般強硬的風勢之下,它接近的速度是那麼的不堪入目,一劍揮出,一道劍氣,斬向了那塊漆黑的盤,觸之,盤裂。
意料之外的,那塊盤的後麵,並沒有站人,楊天服,已經消失在了吳晏的視野之中。
意動,腳步微轉,吳晏隻用了一個轉身,瀟灑的揮出了一個月牙弧。
舉頭,隻見衣衫襤褸的楊天服那股從天而降的勢,都被盡數擋在那道弧光之外。這是一個牢,是一個堅不可破的防禦。
“槍,是軍爭之王,可終究敵不過冷兵器裏的皇。”吳晏開口道,鬆開緊握著劍的右手,劍,落地,萬籟俱寂。無限的光華從那柄劍的劍身之中分解而出,它們透過了那道楊天服無法撼動的弧,直抵楊天服那已經不堪的衣服。
而就在那光華飛出的時候,吳晏的手中,又出現一把灼燒著空氣的赤色鐵劍。
視線交予那柄劍,楊天服有種不安的感覺。但急需他處理的,並不是那把劍,而是眼中這無限的光華。
一柄柄劍從儲物袋裏飛出,光華與劍相接,四下裏,頓時響起無數聲金屬的敲擊之聲。
那光華雖不是劍,可是其厲,卻足以與劍爭鋒,再加上那小之又小的行,便是完全勝於楊天服所喚的劍。
鐵器交接出的火花,渲染著這場並不華麗的戰鬥,一片雪白之中,吳晏那柄紅色的劍,是那麼的出彩。劍臨,劍出,一片似要焚燒天地的熾焰在楊天服的身邊,鋪天蓋地的卷向了楊天服。
整個比武場都被那熾焰所感染,一片火紅色的世界,熾熱的氣浪席卷,這便是金丹所加持的揮劍。隻是,揮劍罷了。
比武台上,吳晏浮空站著,他的左右手各持一劍。熾焰還未散去,灰燼已經在天地之間飄蕩。這灰燼,皆是楊天服的器。
勾起嘴角,吳晏看見了,他終於看見了傳聞裏楊天服所擁有的那副龜甲,或許是因為察覺到了危機,就在那麼一瞬間,熾焰威勢最強的那一個瞬間,楊天服的全身,都被一副碧綠的鎧甲所覆蓋。那副鎧甲,細細看去,像極了龜殼。
熾焰散去,楊天服的身影又映入了眾人的眼簾,吳晏居高,楊天服臨下。這一幕並不和諧,可所有人都認為這一幕理所當然。
楊天服在笑,因為他很開心,他自認為是很強的,事實也是如此。可他的攻擊手段,真的很少啊,該怎麼打呢?貌似他能儀仗的攻擊方式,隻有那一支變幻莫測的筆了。
還有一樣東西,火!那是姬耀取來給他煉藥用的火,貌似在今天,能成為他一份不可多得的戰力。楊天服還不習慣用筆或是龜甲,因為這兩個器,他都不能駕馭,用的不好,或是貽笑大方,有辱先人威名。那麼就得少用,或是不用。
所以,姬耀給的火,自己煉的槍,便是這一戰,全部的儀仗。
滄海彌漫,煉氣段的異像展出,一種散發著冰涼氣息的火焰環繞在楊天服的左手上,抬頭看。四目相對,吳晏笑了笑,便是落地,落在了楊天服的滄海之中。
“自身實力越是強大,就越是能體會到滄海的不凡啊。”吳晏感受著自身戰力的變化,甚是無語道,“為何還不祭出你的桑田。”
“滄海之下深如淵。”楊天服開口道,然後,吳晏那種被壓製的感覺更加強烈了。這感覺就好像楊天服所說的,他已經到了滄海之下,極深的淵。
將手中的劍高高舉起,又沉沉放下,由一片熾焰席卷而來。腳步再轉,吳晏的身影消失。
眼見著麵前弱了幾分的熾焰,楊天服有幾分慶幸,這是他第一次以擁用滄海桑田這個異象而高興不已。
左手打出,一片雪白色的火浪向那奔騰而來的紅色熾焰呼嘯而去。腳步一動,楊天服便是朝著半空中飛去。一槍刺向虛空,卻是傳來金屬相擊的聲音。長槍連刺,那種速度已然不可用肉眼去捕捉它的軌跡,隻能用五感去感觸那種靈氣的波動來防禦攻擊。
上百次的連刺一一落空,虛空裏才傳來吳晏的聲音:“滄海桑田,果然是以施展術法者為中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