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隻是修羅一人,以他的能力,相信他很快就可以擺脫危機,他會獨自離開嗎?言雪不敢想。
她很清楚,以她自己的能力,根本不能活著走出這個森林,她不能讓爹爹再一次承受失去親人的痛苦了,可是……
修羅低頭看了看她,看到她糾結的樣子,沒好氣地笑了一下,他看上去就那麼像那種自私的人嗎?
“走吧。”修羅說道。
“啊?”言雪不敢相信地抬起頭望著他。
修羅看著她呆呆的樣子,輕笑了一下,轉身抬腳走了出去。
愣了一會,言雪才回過神來。
“喂,等等我!”
言雪趕緊追了上去。
一望無際的藍天猶如一塊無暇的璧玉,萬裏無雲,天地相接處開滿了五顏六色的的花朵。一道人影穿梭在花叢中,身邊的美景挽留不了他匆匆的腳步。他的神色勿忙,仿佛任何事情都擋不住他。
墨走在草原上,渾身是傷。嘴角還殘留著血漬。身上的衣服像是被什麼利器劃得破爛不堪。
手上裸露著的肌膚上有一道爪痕,之前應與草原狼搏鬥過。
他踉踉蹌蹌地繼續往前走。
流蘇走在山路上,抬起頭,望著遠方崎嶇的小路,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又繼續往前走。
修羅與言雪謹慎地走著,突然,修羅停了下來, “來了。”
言雪臉色一凝,又來了?這該死的蟲子,真討厭。
修羅伸出手,把言雪擋在身後。右手手中的劍輕輕地轉了一下。
遠處的銀光鋪天蓋地而來,修羅皺了皺眉,這次,又多了一倍了。言雪看了看四周的“銀潮”,“銀潮”漸漸逼近,修羅回頭看了一下言雪。
“修羅,要不你就別管我了?”言雪小聲地說道。
“好啊!”修羅把劍一收,轉身裝作要走。
言雪瞬間目瞪口呆。
修羅的嘴角輕揚,很快就收起笑意,轉過身來,點了一下她的腦袋,攬過她的腰,飛身起來,站在樹端,長劍一揮,在“銀潮”中開出一條道來。他從樹頂順道開出來的走了出去。
他用靈氣把兩人包起來,把所以逼近的血追都絞殺於他身體的三尺之外。
身邊的景色飛快地後退,快得隻能捉捕到一抹殘影。她卻感受不到一點的風,他到底是什麼人?他支起了這個結界,肯定會消耗很多靈力的。
言雪回頭一看,身後的“銀潮”漸漸地變小,一點一點地退出她的視線。
“為什麼?”言雪扭頭看著他刀削般的側臉,問道:“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明明我們隻是互不相識的陌生人。”
“我也不知道。”修羅悶聲道。
言雪沉寂了下來,在沉悶的氣氛中,浩瀚無邊的森林漸漸地也變很疏鬆了許多。這應該是到邊界了。
“修羅,我們到了邊界了,先停下來吧!”
森林的外邊也不清楚是什麼情況,若是有什麼危險,肯定一時也防備不到,森林這邊,血追應該沒那麼快追上來,不如停下來再作打算。
“你信不過我?”
修羅並沒有停下來,對於血追,除了那個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血追這種蟲子特別的懶散,在沒有引子的引誘下,它們是懶得動的,四君府存於世上千年,到來這裏有無數的人到過這裏,就算隻有四份之一的人選擇之條路,能離開這個森林的,沒個上千也有上百人,那麼,被引到邊界的血追的數目可想而知,一但停了下來,那隻有被蟲子吞噬得一幹二淨。
言雪見修羅非但沒有停下來,反而飛得更快了。心裏有些急切,抬起頭,剛想說什麼,不經意的一瞥,看到了四周星星點點的銀點,心一涼,立馬就會意了,原來,他早就知道了,所以才。
言雪咬了咬下唇,以前一直都以為自己可以主宰一切,以為自己擁有預言之力,就能立足於不敗之地,現在看來,很幼稚,若不是有流蘇,墨,影,還有爹爹他們,自己又算得了是什麼?一直都在別人的保護下成長,離了這些人,自己什麼都不是。
“別胡思亂想。”修羅冷冽的聲音傳入耳中,言雪瞬間醒了過來,對啊,想那麼多幹什麼?想得再多,不如行動。
“謝謝!”
修羅抿了抿嘴,飛進了一個山洞,才停了下來,撤去結界。
他的臉色一白,忙伸手扶住牆。
言雪一驚,忙伸手扶著他, “修羅,你沒事吧?”
修羅擺了擺手,“沒事,靈力使用過渡罷了,我調整一下就沒事了。”
他坐了下來,開始調整自己的內息。言雪站在一旁守護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