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明治刻意把晚飯安排在新天地的鴻福來酒樓,他知道這酒樓老板和高亢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卻並不道破。
其實整個縣委縣政府誰都知道這新天地的老板與高亢之間的關係,謝曉軍雖沒有點名把新天地的鴻福來作為縣委縣政府指定的接待地點,但隻要有接待任務負責安排的人都會心照不宣的安排到鴻福來去,這已經形成了一種默契。
賀明治畢竟不是一般人,來開江縣之前就對高亢做了深刻的分析,知道他不喜歡喝酒,看不慣溜須拍馬。所以一上桌就宣布了禁酒令,而且一直表現出很低的姿態。也的確收到了預期效果,讓高亢對他的印象大為改觀。
高亢的辦事效率也一直以高效著稱,飯後就用兩隻牛皮紙袋分別裝了近十盒解酒的口服液遞給賀明治,一袋讓他有空帶回去交給沈學謙,一袋讓賀明治自己留下以備不時之需。
賀明治連聲稱謝,心想這高大炮粗中有細,看似粗枝大葉,其實心思細密,還真不是等閑人物。
飯後賀明治等人各自回酒店休息,送走了謝曉軍後,高亢一把拖住一隻腳已經邁上了車的何敏,說道:“走走走,咱倆唱唱歌去。”
何敏隻身在縣裏也是無聊,也樂得湊高亢的熱鬧,心想那就去坐坐唄,反正也沒外人,於是隨高亢來到二樓的KTV。
KTV大門站的正是上次見過高亢的迎賓小姐,知道他是貴客,隔老遠就熱情的迎了上來,把高亢跟何敏兩人帶進了一間大小適中的包廂。
高亢隨口問道:“最近生意怎樣?”
迎賓小姐卻不急於回答高亢的問題,反而反問到:“高先生真是貴人多忘事呀,才見第二次麵就忘了人家的名字。”
高亢一愣,不記得上次有介紹過這女孩呀。正發懵的時候,何敏卻在一旁哈哈笑道:“他心裏邊要記的女孩太多了,偶爾忘記一兩個也情有可原。”
女孩飛了高亢一眼,一邊開台一邊說道:“這回記住囉,我叫明明。咱們這裏的生意是一天比一天好,這附近其他幾家KTV的老板開始有些慌了。”
“慌了,為什麼?”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凡是來過咱們店的客人都再也不願去其他地方唱歌了。”
高亢更願意從這叫明明的女孩角度去了解客人的心態,於是問道:“為什麼?”
明明搖搖頭說道:“奇怪的是客人和我們都很難描述出為什麼,但就是覺得咱們這裏更舒坦。”
何敏一聽來了興趣,“你們這裏的消費更便宜?”
明明搖頭答道:“不但不便宜,比其他地方還要貴10%左右。”
“那是你們的服務更好,或者包廂更寬敞,裝修更有檔次?”何敏追問道。
明明想了一會兒,還是搖頭。這是四爺推門而進的說道:“還是我來回答二位的問題吧。”
高亢一驚,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四爺笑道:“監控室就在我辦公室,你踏進新天地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隻是沒想到你們會有雅興吃完飯到樓上來坐坐。”
何敏主動伸出手與四爺握手,也跟著開玩笑說道:“原來我們早就被你監視了起來,所以吃完飯幹脆上你這兒自首來了。”
四爺忙伸出雙手與何敏握手,解釋道:“我可不敢監視誰,這完全是為了響應咱們縣公安局對營業場所的要求而配置的。高縣長是公安係統出身,想必應該對此很熟悉吧?”
高亢一揮手,說道:“你明明監視了何縣長,卻少拿我來做擋箭牌,我什麼都不知道!”說完在一旁偷笑。
四爺搖搖頭,指著高亢欲言又止的樣子。高亢見了心中竊喜,隻要能為難住四爺他就高興,可見在他心中四爺是個多麼厲害的角色。
“這樣吧,隻要你幫個小忙,這事就算啦。”高亢一臉壞笑的說道。
四爺知道準沒好事,說道:“什麼事說來聽聽?”
“何縣長跟我一樣不勝酒力,去給他找個能喝酒的紅顏知己。”高亢指著何敏說到。
何敏撿起一個沙發靠枕就朝高亢扔過來,笑罵道:“你竟然敢拿我來尋開心,你當我真不敢找人幫我喝酒?”
高亢眼睛一亮,湊上前問道:“你當真敢?”
何敏扶了扶眼睛,微微一笑說道:“這有何難,你的老婆們個個能喝。既然你今天想小酌幾杯,我讓弟妹幫我代勞幾杯不過分吧?”
說完何敏也不等高亢開口,直接轉向四爺說道:“麻煩程先生去餐廳把高夫人請來一下,就說我找她有事。”
四爺捂嘴偷笑著一路小跑出了門,高亢沒想到何敏玩陰的不比誰差,懊惱的抗議道:“我隻當紅色家庭出身的幹部個個都嫉惡如仇,沒想到呀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