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監察院一公裏左右的地方,有一座人造假山,假山怪石嶙峋,占地麵積甚光,最外圍一圈樹木,似迷陣,讓人無法一觀全貌。
黑黢黢的大石,環繞四周,在假山中央圍成了一個小小的山穀,山穀內有人工挖成的湖泊小渠,亦有竹林小亭,風景極為優美。
如果有陣法大家在這裏,就會驚訝的發現,整座假山,就是一座聚靈法陣,中間的小山穀,就是陣中心。
濃鬱的靈氣,在小山穀內飄蕩,白茫茫的一片。
隱約可見,在山穀中央,有一幢小木屋。
兩個男子正跪在木屋外,看那因露水而濕漉漉的衣服,竟是跪了一夜。
太陽升起,將兩人身上的濕氣漸漸蒸發,帶來了一絲暖意;可是,兩人卻更顯得疲憊不堪,不吃不喝跪了整整一夜,身體實在是有些吃不消。
雖說身體疲憊不堪,兩人眼中卻隱藏著一絲陰毒的寒光,仿佛兩條盤起身子的毒蛇,陰狠毒辣。
如果公孫侯在這裏,肯定一眼就會認出,這兩人,一個是前田信長,一個是前天陽生。
這兩人之所以會一起出現在這裏,其實都是公孫侯引起的。
在公孫侯看來毫無關係的兩個人,卻是親兄弟,還要再加上那個被公孫侯引來殺人蜂群殺掉的前田清河。
也許是八字不合,公孫侯竟是一前一後把前田家族的二代弟子得罪了個遍。
前田家族在絕對防禦圈內,絕對算得上是權貴,是那種跺跺腳防禦圈都要震一震的權貴。
前田家族人口不多,真正有前田家族血統的人,滿打滿算就四個。
族長前田真一,武尊級高手,也是鬥戰武館六長老之一,執掌監察院。
前田真一曾在對抗獸潮的戰鬥中受過傷,導致了他一直沒有後代。
前田陽生、前田清河、前田信長三兄弟是前田真一的親侄子,其生父早就死了,三人是前田真一撫養大的。
自己沒有孩子,聲名顯赫的前田家族竟沒有繼承人,說起來實在是讓人心酸;無奈之下,前田真一將大侄子前田陽生過繼到自己名下,作為繼承人培養。
前段時間,前田陽生在公孫侯手裏吃了一個悶虧,想報複卻又苦於無門,一個柳相尊者弟子的身份,將他壓的死死的,隻能將怒火埋在心底。
盤算下來,能跟柳相尊者相抗衡的,唯有自己的繼父真一尊者,也隻有武尊才能麵對武尊的怒火,想要報複公孫侯,就要先把繼父拉下水。
可是這事自己理虧,一旦被繼父知道真相,受到懲罰的人,最有可能的反而是自己;這件事隱瞞都來不及,又怎能讓繼父知道,所以,前田陽生天天生悶氣,脾氣變得更加的暴戾。
原本以為此事隻能繼續忍氣吞聲下去,誰曾想,在外曆練的三弟回來之後,告訴了一個讓他興奮的好消息,二弟前田清河被公孫侯害死了。
雖然是自己的親弟弟,可是前田陽生並沒有多少悲傷,反而多了一絲喜悅,因為自己少了一個競爭家主繼承人的對手,要是三弟也被公孫侯殺掉,那就完美了,再也沒人跟自己競爭家主繼承人這個位置了。
而且,更讓前田陽生感到興奮的事,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把真一尊者拉下水的借口,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報複公孫侯的辦法。
親侄子被殺了,這下子老頭子不能再無動於衷了吧。
想到這裏,興奮的前田陽生急匆匆的拉著三弟,來到真一尊者閉關之所,在木屋外跪了一夜,等待真一尊者接見。
"吱呀"。
一道罡風,將木屋門推開,一個清冷矍鑠的聲音自屋內傳出:"進來。"
聲音,有些怒意。
前田陽生聽出了真一尊者的怒意,有些忐忑,可是想到心中的謀劃,隻好硬著頭皮,拘謹的彎著身子,進了木屋,前田信長緊隨其後亦走進木屋。
吱呀一聲,木屋無人自關,將光明遮擋在外麵,木屋內黑漆漆一片。
過了幾息,兩人適應了黑暗,才看清木屋內的景象。
一個白須白發的老人,盤坐在一張榻榻米上,清瘦的老臉上,留著一撮山羊胡子,雙眼如鷹目,銳利的目光,讓人不敢直視,隻能避其鋒芒。
氣息悠長渾厚,每次呼吸,都有靈潮湧動,使人如置身大海,自慚形穢,生不出抵抗之心。
兩人恭敬的在老人麵前跪下:"恭喜父親(伯父)實力更進一層。"
對於二人的恭維,真一尊者臉上卻並沒有喜色,語氣反而帶著一絲微怒的說道:"老夫不是警告過你們,在老夫閉關的時候不要打擾。"
"打擾父親閉關,孩兒罪該萬死,可是事關重大,孩兒作不得主,隻好來請父親決斷。"前田陽生聲音顫抖著解釋道,說完之後,整個人跪在地上,以頭拄地,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