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頭兒這話我頓時又不由得大吃了一驚,腦海之中霎時間浮現出了昨晚那怪東西的模樣,心中暗道原來這就是傳說之中的餓死鬼啊。
難道說李叔廚房裏的古怪指的就是這個?
隻不過,我同時又有些好奇起來,老頭兒是怎麼知道的呢?
可惜的是,老頭兒此時已經沒了再多說什麼的意思,反而眼睛一眯,看向目瞪口呆的李叔,嘿嘿一笑說:“我說,你這點吃的還有沒有指望啊,老頭子我可是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李叔這才反應過來,說了幾聲抱歉之後連忙出了門去,不大一會便抱來大堆吃的,跑到廚房裏頭鼓搗起來,半個小時之後就一連端出了幾道菜了。
老頭兒吱溜吱溜吃得歡快極了,不大一會就將桌上的幾個菜給吃了個底朝天,這才一打飽嗝嘿嘿笑了笑說:“看你手藝不錯,這麼個餐館關門了著實有些可惜,老頭兒吃人嘴軟,拿人手軟,就順道幫一幫你們吧。”
說到這裏,老頭兒這才站起身來,悠悠朝著廚房走去,東看看西瞧瞧,最後索性站在廚房當中掏出一張黃符來,隨手扔了出去。
說來也是怪了,隻見這黃符悠悠飄在空中,像片落葉一樣左搖右擺,最後竟然打了個旋,一下子掉到了一件衣服上麵。
是一件餐館裏的工作服。
老頭兒沒有出聲,隻是順手拎起這衣服一抖,竟然從這衣服裏頭掉出了一個黑糊糊的東西,看上去像是個燒焦了的紅薯,巴掌大小,下麵還掛著根麵條似的東西,拿在手裏輕飄飄的。
“喏,這就是了,也不知道是誰放這裏坑你的,處理了就是了”,老頭兒將這東西拿在手裏掂了掂,雖然聽起來蠻輕鬆的樣子,但看他表情卻是凝重得很,眼睛冷冷的盯著這掛麵條似的東西,。
我和李叔相視一眼,有些雲裏霧裏,於是問老頭兒這是什麼東西。
“這東西叫陰陽胎,由成了形的胎兒連同胎盤晾幹所化,胎兒為陽,胎盤為陰,由臍帶相連,最是陰邪,陰魂見了這東西就像是蒼蠅見是糞便一樣,藏在你們這裏哪裏還有不招事惹非的道理”,老頭兒眯著眼睛,將這東西交到李叔手裏,對他說:“現在交給你了,怎麼處理是你的事。”
李叔手一哆嗦,差點沒把這東西給扔了,拿著不是,扔了也不是,問老頭兒:“大爺,您說這該怎麼處理的好?”
“隨便咯”,老頭兒嘿嘿一笑,不以為然的回了句,又補充道:“這東西忒陰毒了些,還是不要留在世上的好。”
“既然這樣,那就燒了吧,免得再留著害人”,李叔倒也幹脆,繃著張臉說了句,隨後一下打開燉湯的爐灶,一把將這東西扔了進去。
隻見這東西才一落入那赤紅泛白的爐灶之中便泛起了白煙,隨後居然開始劇烈扭動起來,好像活的一般,不時發出聲聲淒厲的慘叫,讓我聽得一陣頭疼。
而老頭兒則站在一旁,眯著眼睛看著爐灶裏頭不住扭動的那東西,臉上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
這一過程並沒持續多長時間,那東西之後便不再動彈,化成了和灶中煤炭一樣的顏色。
“有好戲看嘍”,老頭兒也直到這個時候才怪裏怪氣的說了一聲,笑眯眯的看向李叔說:“你這一手,這東西一燒,隻怕那下手之人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了,所以說啊,人不能做壞事,不然的話,早晚得遭報應。”
“下手之人?您知道是誰?”李叔臉色一變,繼而問道。
老頭兒沒再出聲,反而回頭瞥了一眼之前包著這東西的衣裳,用意已經非常的明顯了。
“是張德福?”我幾乎和李叔同時開口。
而這個時候,老頭兒也沒再多留的意思,反而嘿嘿笑了笑,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悠悠然的出了門去。
也直到這個時候,這事才算了了,這讓我和李叔兩人同時都鬆了口氣,而與此同時,我也開始盤算著是不是要抓緊時間回家一趟了。
對於這一點,李叔沒有表現出任何異議,臨行之前給了我一些錢,叮囑我一路小心之後,我這才拎著行李出了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