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這幾次下去這張永國就算是不被砸死至少也會砸昏。
但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砸歸砸,這家夥居然哼都沒哼一聲,像是想著要吃奶的奶狗一樣繼續往我脖子那裏湊。
這一次,我真慌了。
因為我已經確定,哪怕這人真是張永國,但是,他絕對不是之前的張永國了,因為我幾石頭下去已經將他的腦門給砸癟了,這麼重的傷任何人都絕對無法承受。
此時,我已經能感覺到張永國的舌頭都舔到了我的脖子上麵,隻要再稍稍往前一絲我恐怕就要血濺當場了。
也正因為這樣,我不知道哪裏來的氣力,狠狠掐住張永國的脖子猛的往上一推,同時兩腿蜷縮起來照著他的胸口一踹,終於一把將他給踹開。
可是,我很快又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我現在可是在好合泉底,總共也就那麼大個地方,能往哪裏躲呀?
想爬上去完全不可能,估且不說這好合泉非常的陡,單單隻是兩旁長滿的苔蘚就讓我根本無處下手。
可是,我又不甘心就這麼死在這裏,於是趁著張永國還沒站起來的時候拚命四處打量起來,想找個什麼東西頂上一會再說。
但是,張永國並不會給我太多時間,我這才稍稍耽擱了一會他又再次踉踉蹌蹌的撲了上來,我實在沒了辦法,於是一個懶驢打滾躲到他的背後,伸出兩手來鉗住了他的雙手。
可是,也正因為這樣,我整個身體幾乎完全貼在了他的後背,登時讓我又是一陣惡心,最後實在沒了辦法了,於是朝天大喊起來:“救命呐!”
我承認這樣很沒出息,但是麵對一個被石頭砸癟了腦袋還生龍活虎的家夥,我還能有什麼辦法?
“嘿,小寧子,你還好吧?”一個壓低了嗓門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都不用抬頭我就知道是小棟子,於是沒好氣的回道:“你下來試試看好不好。”
“臥草,這家夥可是個行屍啊”,小棟子沉默了片刻之後驚呼出聲,又扔下一張黃符紙來,低聲喊:“接著!”
聽他這麼一說,我罵娘的心都有了,現在這情況與其說是我製住了張永國,倒不如說是張永國製住了我,我又哪裏還能空出手來接這什麼勞什麼子紙符啊。
眼看著這紙符晃晃悠悠的飄落下來,最後沒有任何懸念的掉到了滿是汙泥的地上,我想再罵小棟子已經沒了力氣。
“貼他身上就行了”,小棟子像做賊似的又喊了一句。
我鬱悶得想要吐血,架著張永國苦苦支撐了好大一會,最後實在沒了別的辦法,於是將牙一咬,同時伸出一隻腳來將張永國一絆,終於在我用意的控製之下張永國像門板似的趴了下去,正好壓在那張紙符上邊,隨後真就完全不再動彈了。
不過,我依然不敢放鬆半點,悄悄鬆了一絲手,發現張永國依然沒動,於是這才長喘了口氣完全站了起來,看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張永國,心有餘悸的看著依然在上麵探頭探腦的小棟子,沒好氣的衝他喊:“繩子!”
“好勒”,小棟子回應一聲,繼而消失在在我視線之中,想必是去找那繩子了。
而我,則趁著這個個時候開始打量這好合泉底來。
撥開直沒腳背的淤泥,整個好合泉底沒太多特別的地方,但是,也正因為這樣,有個地方倒還真引起了我的注意。
隻見那裏呈拱形,上麵有著一道道看上去非常規則的花紋,看上去像是有隻大烏龜趴在這地上一樣,我甚至都不用看就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了,因為,這種花紋我曾見過一次,而且,同樣是在這好合泉底。
一想到這裏,我登時心中一顫,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伸出手來將那上麵的泥輕輕撥開,終於看到了裏麵的東西。
不錯,這東西竟然真是我上次看到的簍筐。
一看到這簍筐,我登時心中又是一陣發毛,因為我還記得,這簍筐裏頭,分明還有一個會動的骷髏,那次我在水裏的時候,它還衝我搖手來著的。
想到這裏,我竟然不敢再去撥弄那附著在上麵的淤泥。
可是,人有時候就是這麼不可思議,雖然心裏直發毛,我還是一下一下輕輕清理了這簍筐周圍的淤泥,緩緩將這個簍筐完全的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