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我這一聲“娘”喊出口,我的意識便隨之緩緩模糊起來。
這種感覺非常的奇怪,就像是被人注射了一劑強效麻醉藥一般,雖然好像還能感覺得到周圍事物的存在,但是,我卻根本無能為力睜眼一看。
甚至,我還聽到了陣陣非常難聽的哭聲,有點像豬被殺之後快斷氣的時候那樣,低沉、壓抑,而且刺耳。
我還似乎聽到有人在不住的喊小寧子,像是小棟子的聲音。
我不由得默然一笑,心想著難道這就是死亡的感覺麼,也並不像想象之中那樣特別的難受啊?
當然,我還有些不舍,我無法想象我娘沒了我之後會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狀態。
“小寧子,我說你別這麼衝動吧,這下倒好了,你他麼的就這麼嗝屁了我怎麼跟我師父交待啊……早知道我就直接帶你去找師父了”,小棟子哽哽咽咽的聲音越發的清晰,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明白,剛才那殺豬般的聲音也是他傳來的。
嘿嘿,這家夥居然因為我死了在哭呢!
一想到這,我居然樂出了聲,與此同時,“啊”的一聲驚呼傳來,隨後我便感覺好像被人踹了一腳,吃痛之下定睛看去,卻見小棟子坐倒在地上,兩手反過來撐著地麵,臉上滿是驚訝的看著我,沉默了半天之後才算回過神來,抬手一抹臉上的鼻涕和眼淚又給了我一拳,破口大罵道:“你他麼的沒死呢,嚇死老資了……”
小棟子一麵說,一麵手忙腳亂的抹自己的臉,露出一股不好意思的表情,看得我心頭一暖,於是問他怎麼回事。
小棟子回了半天神後才說起了這事。
原來,在我下水之後不久,我的身體便浮了起來,小棟子一看登時慌了,於是手忙腳亂的把我拖上岸,用手一探,發現我既沒呼吸也沒心跳,連瞳孔都散了,登時嚇了一跳,以為我在好合泉裏頭被淹死了,於是一時之間悲從心來,就蹲在我身邊哭。
可他沒想到的是,我竟然不知不覺間活過來了,因而,除了驚喜之外,他更多的卻是感覺丟臉,於是才惱羞成怒的發起了這股子怨氣。
其實,這種情況我也非常的奇怪,我也弄不明白怎麼回事,我分明記得自己是被那棺材裏頭的手扔出來的,然後就到了冥村,怎麼竟然又會浮出水麵到小棟子這裏了呢?
想到這裏,於是我便給小棟子講起了水裏和冥村的事,聽得小棟子一愣一愣的,最後才不太確定的說我肯定是魂魄離了體,真正到冥村的是我的魂魄,而我的肉身則浮出了水麵。
但是,說到那小娃兒的時候,小棟子卻無法給出合理解釋了,他有些茫然的打量了我一圈,最後才咧嘴一笑,繼而說道:“東西呢?找到了沒有?”
我茫然的搖了搖頭,說在冥村裏頭我直奔墳地,之後就又莫名其妙的到了這裏,甚至到了現在我依然沒弄明白那東西倒底是什麼。
小棟子長歎口氣,搖了搖頭一臉無奈的樣子說:“找不到也正常,畢竟咱們連那東西是什麼都不知道。”
“那黃玉全怎麼辦?”我最擔心的是這,心想要不是他,我哪裏還需要冒死跑那冥村去呀。
小棟子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說:“剛開始以為你要死了的時候,我就想過這事,雖然師父牽扯到這事中來會更麻煩,但是,眼前看來也隻有這麼一個辦法了。”
聽到這話我當然高興了,雖然我不清楚司徒大師到底是什麼水平的實力,但是,小棟子是他徒弟都這麼厲害,那司徒大師本身肯定不會差到哪去,說不定隻要他一出手,這裏所有的事就都全部解決了呢?
一想到這裏我便連連點頭,心想著你早這麼想就好了,也免得我折騰啊。
於是我問小棟子他師父在哪裏。
小棟子搖了搖頭說他也不知道,而且,現在要去專門找他師父肯定來不及了,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祭出司徒大師給他留下的那張傳訊符。
不過,這傳訊符效果很一般,司徒大師收不收得到就看機會了。
聽到這裏,我一陣無語,不過眼前也沒別的辦法,隻好死馬當活馬醫了。
小棟子也是當機立斷的人,我兩才一商量完他就從懷裏掏出一張紅色紙符,一口咬破指尖,嘀嘀咕咕的念叨了半天,最後將手一晃,那紙符便“呼”的一聲燃了起來,眼看那悠悠竄起的火苗,我心中暗自祈禱司徒大師真能收得到,否則的話,一旦那黃玉全殺到,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可是,讓我兩都沒想到的是,這紙符才堪堪燃了一半,便有一陣陰風“呼啦”一聲刮來,霎時間將這紙符給吹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