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想象奶奶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讓注定早夭的我活下去。
但是,小棟子告訴我說以我奶奶的能力,讓注定早夭的我活下去應該有許多種辦法,按常理來說不會走這種極端。
因為,這種一命雙魂的格局一旦形成,那就注定了我這一生注定不會平坦。
我還想著或許是奶奶對害死荷香和她腹中胎兒心懷愧疚,所以,讓她的孩子在我身上繼續活下去。
但是,這又沒有半點道理。
因為,害死荷香根本就是奶奶一手促成的。
如果她真的心懷愧疚,那她完全可以不必如此。
又或者說,奶奶之所以這樣,就是為了讓我能順利穿行那個直達冥村的通道?
這也沒有道理,因為,這個時候我想起了之前在那小墳堆旁的一幕,應該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這小嬰孩才和我徹底融合為一體的。
也就是說,即便沒有這個嬰孩,我依然可以到達冥村。
我還想起了在冥村裏頭,我爺爺對我說過,我要找的東西就在墳地那裏。
而且,就在不久之前,我爹也找過我,指著我的背後說我要的東西就是這個嬰孩。
隻是,為什麼黃玉全不認得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思索了好長時間都沒有個明確的答案,感覺滿腦子漿糊,幾乎急得抓耳撓腮。
而小棟子卻似乎對這事沒有什麼興趣,反而坐在一旁不住感歎我奶奶實在太厲害,居然能硬生生整出這麼一個怪胎來。
聽他這話我是非常不樂意的,但是,我卻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去反駁他,愣愣的坐在房裏想了半宿都沒想出個合適的答案來。
天亮的時候,黃玉全早早的就坐在前廳等我們了。
說實話,看到他的時候,我心中沒由來的一顫,有種大限來臨的感覺。
“坐”,黃玉全沒事人一般的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我愣愣的坐了下去,靜靜的看著他。
“你想怎麼個死法?”一句話輕描淡寫的從他嘴裏吐了出來,登時嚇了我一大跳,怎麼好端端的說起了這事呢?不是說好要去冥村裏頭拿到那東西之後再弄死我的麼?
這人,也忒他麼的不講信用了。
我被他這句話嚇了一跳,心中腹誹不已,終於開始明白好死不如歹活這個道理了。
我沒吭聲,我還無法做到淡定的去和一個要殺我的人談論怎麼死這種境界。
冷汗,不爭氣的從我額頭滾落下來。
小棟子不依了,嚷嚷起來說師兄你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呢,那張永忠的死我也有份,要不你打我們一頓算了吧?
黃玉全眉頭一挑,冷冷的看了小棟子一眼,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你以為我真下不了手麼?”
小棟子一愣,一張臉憋得通紅,張了張嘴,卻再也沒敢吐出半個字來。
“隨便你吧”,我想了很久,無力的搖了搖頭,麵對黃玉全,我真生不出半點抵抗之意來。
“其實我現在也很為難”,黃玉全搖了搖頭,冷不丁的說道:“你一命雙魂,我要真將你給殺了,那小鬼同樣也就死了,我若不殺你,我又對不起二兄弟。”
他的邏輯非常的怪,但我不得不承認,他這話說得很有道理。
哪怕我真的該死,但是,那小鬼可沒得罪他呀?
一旁的小棟子也是一愣,隨後也連連點頭。
我兩一道看向黃玉全,等著他開口。
但是,等到他真開口的時候,我卻又再次大吃了一驚,甚至都有些懷疑起自己的耳朵來。
因為,他說道:“而且,我都有些懷疑,我是否真有這個實力將你們兩個一起殺了。”
他口中的“你們”肯定不是指我和小棟子,而是我和那個小鬼。
我知道黃玉全不是一個會開玩笑的人,也肯定他不會在這個時候開玩笑,但是,我偏偏有種他在開玩笑的感覺。
於是我目瞪口呆的看向他,想知道這是什麼原因。
但是,黃玉全卻沒了再說這事的興趣,揉了揉自己額頭,臉上泛起一陣苦笑,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說:“你讓我好頭疼啊!”
對於這一點,我表示默然!
隻見這個時候黃玉全再次低下頭去,目光淡然的看了我一眼說:“這樣吧,我有一個陣法,如果你能從這陣中活下來,我便放了你,但是,如果你真死在了裏邊,那你也別怪我,如何?”
我頭皮一麻,登時冷汗潺潺。
“師兄,是什麼陣法?”小棟子倒是露出了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