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介紹一下我學的專業。
土木工程。
聽起來非常的高大上,但是,因為學校檔次一般的緣故,所以,前途相當渺茫。
但是,不學又不行,尤其是像我這種山裏出來的孩子,一無錢二無背景三又嘴巴不乖的,以後想在這繁華的城市裏謀得一席之地可以說是難比登天。
所以,除了拚命學習,我沒了別的選擇。
為了減少一些開支,我選了最為普通的宿舍,一屋八個人的那種。
可是,就在我好不容易把所有的行李都弄到了宿舍之後,居然有個帶著眼鏡老師模樣的人跑來問我:“同學,要換個環境好點的宿舍不?”
我聽了一愣,心想著你這話啥意思。
這人嘿嘿一笑,才向我說起了原委。
原來,他是個學生家長,本來是想著給自己孩子弄個大集體宿舍的,可是沒想到臨到報名的時候自己那不爭氣的孩子居然嫌棄環境差,臨時給換了。
於是這當爹的知道後就不樂意了,好說歹說勸了半天這才讓那家夥回心轉意,同意換回原先的宿舍。
可惜的是,這種大眾消費的宿舍居然很快就爆滿了,根本沒了多的地兒。
也正因為這樣,他才找到了我的這裏,希望能和我換個宿舍。
對於這一點我倒是沒啥意見,但是,有句話說得好,多大的腳穿多大的鞋,我家條件本來就不行,又何必掂著腳去占別人的便宜呢?
於是我想了想說不用了,我覺得住這兒挺好的。
可是,我這話音才落便很快又改變主意了。
因為,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一個大塊頭走了進來。
隻見他穿著件工字背心,剃著個板寸,穿著一雙拖鞋,啪嗒啪嗒的走了進來,看也沒看別人便一把將那半人來高的行李箱往床上重重一扔,隨後點了支煙獨自一人坐在那裏抽了起來。
我倒不是怕他,毛爺爺說過:“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眼前這家夥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易處的人,而且,看來他就算不是這宿舍的成員也肯定跟宿舍裏的某人有非常密切的聯係。
正所謂“行要好伴,住要好鄰”,有了這種家夥在宿舍裏,指定不會有什麼安逸日子過。
因而,在這一瞬間我就改變了主意,同意換宿舍了。
跟我換宿舍的這家夥名叫孫俊凱,那戴眼睛的男人就是他爹,是個高級工程師,家裏非常的有錢。
怎麼形容他家裏有錢呢?
簡單點說吧,就是這孫俊凱一個月的生活費抵得上我一年的生活費。
而且,看這孫俊凱的態度,似乎還嫌少。
對此我是無語了。
我新換的宿舍是西院16棟宿舍404,一屋裏有四個鋪,有空調,環境相當不錯,比起陳叔家裏的雅間都還好。
因為我到得比較早,所以我搬過去的時候這屋裏除了我之外隻有另外一個人。
這人和我一係的,名叫夏輝,在我主動和他打招呼並報上了自己姓名的時候他隻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輕輕吐出“夏輝”兩個字後便又盯著自己的書筆記本看起了電影來,從頭到尾沒有跟我多說半句的意思。
我撇了撇嘴,心想這樣正好,正好我也是個怕吵的人。
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一直到軍訓開始,這404宿舍就沒再進來半個人。
也就是說,接下來最少半年時間,這404宿將會是我和夏輝兩人的天下。
而且,這夏輝話極少,從進到宿舍開始,除了報上自己的姓名之外,我就沒再聽到他說過一句話,甚至電話都沒打上一個。
不得不說,這人,實在太奇怪了。
因為大學和高中中間有個非常大的斷層,所以,我也正好樂得清靜,除了參加軍訓之外我就一直窩在宿舍裏溫習課本。
可是,一連十多天下來,我發現這夏輝除了極少說話之外,還有一個非常奇怪的習慣,那就是喜歡獨自一人躲在衛生間裏,一呆就是好幾個小時。
對於這一點我就非常的費解了,心想著衛生間裏除了洗漱拉屎之外難道還能幹別的?
而且,除了好奇之外,我簡直是有些忍無可忍,要知道這家夥一呆就是幾個小時,甚至有幾次都差點沒讓我被一泡尿給憋死。
但想著才剛開學,大家以後都會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也不想鬧得太僵,於是直接跟夏輝說了這事,讓他以後不要有事沒事占著茅坑不拉屎了。
夏輝表情非常倘然,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嗯”之後就沒再有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