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聽到電話那邊問我是不是洋洋的時候,我才真有些雲裏霧裏。
但是,稍一細想之後我登時心頭一顫,立馬想到了一個非常不可能的可能。
之所以說這是非常不可能的可能,是因為我自己都想不到竟然會有一天聯係到跟他有關係的人。
這人,便是“洋洋體”的創使人,也是“印月池,三點正,月伴行”的原創。
而這,也同樣是我靠近印月池核心秘密極為重要的一步。
所以,瞬時之間我激動到了極點。
但是,在沒弄清楚對方到底是誰之前,我還不能完全暴露自己的目的,想到這裏,我便強行按捺住了心中激動,盡最大可能平靜的問他:“您好,請問您是汪洋的什麼人?”
話音一落,對麵沉默了好半天都沒吭聲,之後便傳來一陣陣哽哽咽咽的聲音,像是在哭,我登時又大吃了一驚,本想再問,但轉念一想對方都這樣了,有怎麼好意思開得了這口呢?
不過,也正因為這哭聲,讓我心頭瞬間浮起了一股子很不祥的預感。
這陣哽咽聲持續了差不多小半分鍾的樣子,之後才長長歎了口氣,低聲回道:“我是汪洋的父親,你到底是誰?”
說到這裏的時候,我已經從對方的聲音之中聽到了一股子濃濃的怒意和警惕心理。
想到這裏,所以我便直接告訴他說我是汪洋的校友,今天收到了一隻紙飛機,上麵寫著您的號碼……
讓我震驚的是,我話還沒說完便被對方打斷,幾乎聲嘶力竭的問我:“什麼,你也收到了紙飛機……你在哪裏收到的紙飛機?”
我沒想到汪洋的父親反應會這麼劇烈,愣了愣神之後才如實的告訴了他說我現在在學校。
“你在學校,那太好了,你等我,我明天坐最早的坐車趕過來……”,汪洋的父親顯得非常的激動,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我連忙讓他先別慌,之後便問他汪洋現在在哪裏,因為這一次紙飛機給出的線索非常的直接,也非常的有用,我根本不想失去這個機會,於是連忙問他。
汪洋的父親沉默了一會,之後長長歎了口氣,告訴我說,汪洋已經失蹤好些年了。
聽到這裏我心裏登時咯噔了下,沒曾想事情真像之前我想的那樣。
但是,即便是這樣的話,為什麼汪洋的父親在接到了我的電話之後這樣激動呢?
關於這一點,汪洋的父親告訴我說,這些天來,他每天都在做夢,夢到汪洋就坐在一架紙飛機上向他招手……
話音一落我登時脊背一陣發涼,已然駭到了極點。
首先,如果汪洋還在人世的話,那這事就無關緊要了。
但是,汪洋是一個已經失蹤了好幾年的人,從法律意義上講已經可以把他當作死人了。
而他竟然坐在紙飛機上朝自己的父親招手,那這意味著什麼?
中國形容人死都叫“駕鶴西去”,而汪洋坐在紙飛機上朝他招手,那是否就意味著……汪洋知道自己的父親就要死了,在喊他一起過去呢?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啊!
如果換作之前一個徹徹底底唯物主義的我,肯定不會把這事太過當真。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更何況汪洋還牽涉到那神秘莫測的印月池,我更是不能疏忽了。
一想到這裏我便連忙勸汪洋的父親,對他說讓他不要過來,有事在電話裏頭說就行了,然後就是如果沒事的話盡量少出門。
我不知道汪洋的父親有沒有將這話聽進去,但是,以我目前的能力看來,我也隻能做到這裏了。
掛了電話之後,現在我已經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汪洋絕對的凶多吉少了。
隻是,稍一思量之後我便又想到了極為關鍵的一點,那就是之前在那校刊上說的是這個學校印月池前後共失蹤了兩名學生,並沒有提及到汪洋呐,那麼,汪洋哪去了呢?為什麼他失蹤了的事校刊上都隻字未提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發現這事不調查還好,越調查反而越是覺得一頭霧水起來,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無底的漩渦一般,越是沿路走反而陷得越深了些。
而且,與此同時,讓我更為不解的是,這屢次給我遞紙飛機的家夥究竟是誰呢?他是人還是鬼?
還有就是,我第二次收到紙飛機的時候,上麵寫著的“糊塗生,禍臨頭,不自量”那又是什麼意思呢?是善意的警告還是憤怒的威脅呢?
我揉了揉發漲的腦門,長歎口氣,甚至連泡麵都懶得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