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的時候,那家夥似乎有些心動了,遲疑了半天之後語氣才終於鬆了一絲,沉聲說那行,我暫且相信你一次,不過如果被我知道你耍花樣的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連連苦笑點頭說那是自然,不過在此之前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那九幽塤是什麼東西,長什麼樣呐……
“少廢話,我會來找你的……”,這家夥非常的不耐煩,說完之後便掛了電話。
我不知道我這一夜是怎麼過的,獨自一人在凶宅裏頭坐了大半夜,到天色麻麻亮的時候才歪著腦袋沉沉睡去。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等才亮的時候我睜眼一看,發現那家夥正坐在我的對麵,一臉冷厲的盯著我看,沉聲問了一句:“睡好了吧?”
我直想罵娘,心想著你特麼的怎麼比鬼還神出鬼沒呀。
不過雖然我心中憤懣,但卻不敢表現得太過明顯,於是咧了咧嘴說睡好了,咱們現在談正事吧。
他點了點頭,從懷裏掏出一張紙來遞給我說,這就是九幽塤了。
隻見這紙揉得皺巴巴的,還缺了個角,像是從哪本書上撕下來的一般,上麵用非常粗劣的筆法畫著一個怪模怪樣的東西,像是個石頭,有幾個洞,旁邊還寫著:九幽塤,通九幽,上窮碧落,下通黃泉!
我歪著腦袋看了半天,越看越覺著有意思,感覺有些熟悉,細細一想,這不就是我脖子上掛的那顆奶奶給的小石頭麼?
一想到這裏我樂了,心想著這麼個小石頭對我來說或許是無價之寶,但對於其他人來說可能就一文不值了,怎麼著也不可能像眼前這家夥這樣這麼大張旗鼓的跑來搶呐。
“很好笑麼?”這家夥兩眼冷冷的盯了我半天,臉上浮現一絲怒氣對我說。
我瞥了他一眼,咧了咧嘴,從脖子上取下那顆小石頭遞給這家夥說:“我知道了,這不就是那九幽塤麼?”
看我一臉淡然的樣子,這家夥顯得有些不可置信,表情一怔,目光非常怪異的看了我一眼,之後才半信半疑的從我手裏接過那小石頭看了半天,最後顯得勃然大怒的樣子道:“你耍我?”
我憤懣不已,心想著怎麼給了你這東西你還不滿意,於是皺了皺眉說這不就是那九幽塤麼,你看,一模一樣。
“放屁,九幽塤是我門神器,又哪裏是這顆破石頭可以比擬的,你若再不老實,可休怪我不客氣了……”,這家夥一張臉氣得已然扭曲,要發狂似的,再次開口威脅起我來。
聽他這話我也是來了脾氣,索性將心一橫也嚷嚷起來,一把從他手裏搶過那小石頭道:“你才放屁呢,我說了你又不信,那我還能怎麼樣……”
我這不發脾氣還好,一發脾氣這家夥反倒是蔫了下來,怔怔的看了我半天,最後才將信將疑的問我說:“你真不知道九幽塤?”
“你說呢?”我氣得直哼哼,又說:“我弟弟和師兄都在你手裏,我騙你幹嘛,有獎呐!”
“師兄?”這家夥聽後大吃一驚,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問:“惠曉棟是你師兄?”
聽他這麼一問我倒是更奇怪了,心想惠曉棟是我師兄有什麼了不起的,難道還全天下打廣告不成?
於是我哼哼了聲,非常不情願的點了點頭說是呀,怎麼啦。
話音一落,這家夥突然顯得非常沮喪起來,輕歎口氣說師叔他老人家怎麼收了你們兩個這麼不成器的弟子,也難得我九幽門淪落至此了……
我看他一臉悲天憫人的德行,稍稍有些失神之後突然抬起頭來,怔怔的看著他,終於想起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我之前聽小棟子說過,那張永忠他們的師父是司徒老人家的師弟,而眼前這家夥又是張永忠的師弟,那豈不是意味著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家夥也是我和小棟子的師弟或者師兄?
一想到這裏我都覺得有些滑稽起來。
不過,在聽到他說我和小棟子不成器的時候我卻不樂意了,搖了搖頭說我是小棟子的師弟沒錯,但是我卻不是司徒師伯的弟子,你可不要搞錯了,而且我之所以沒什麼本事,並不是因為我不成器,而是因為我到現在為止都沒見過我師父呢……
其實,之所以跟這家夥說這麼多,是因為我發現這家夥雖然脾氣臭了些,人品差了些,還有手段卑劣了些之外倒不失為一個真小人,至少有什麼事都是明麵上來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覺得他似乎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麼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