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隊長這一句話別的我沒聽進去,但“剝皮”兩個字卻是讓我心頭一顫,第一時間想到了那詭異莫名的人皮畫像上去。
不過,想起小棟子說到的那畫中的幹係,而眼前王隊長又是夏輝他爹的下屬,所以我還是第一時間選擇了故作不知,裝出一副吃驚模樣問王隊長說誰這麼殘忍呐,居然剝人皮……
王隊長長歎口氣說可不是麼,現在這社會上變態的家夥是越來越多了,害得我們也跟著受累。
趁王隊長說的時候,我同時也趁機往這女人身上瞄,還別說,之前是因為太緊張太意外都沒細看,現在再一看時才發現,這女人整個背上的皮居然被生生剝了好大一塊,不過因為蒙了層霜的緣故,若不注意還真不太容易發現。
“王隊長,這案子不是你在負責嗎?”我見王隊長似乎不太關心的樣子,於是故意問他。
“嗨”,王隊長擺了擺手說:“要真不是我負責就好了,不過這案子上頭都沒怎麼重視,所以我就隻好先放著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從王隊長這一席話中我還真又讀出了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來。
按理來說,不管這女掉的女人身份如何,這種剝人皮的凶殘殺人案件應該是驚動一方的大案,但為什麼上頭不重視呢?在這一點上就已經可圈可點了。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心裏打了個突,看向那趴在地上已經完全不再動彈的女人同情不已,於是看了眼正訥訥站在旁邊的王隊長說,來,搭把手,咱們把她還回去……
可話一說完我卻又發怵了,因為要把這女人放回冷櫃並不算難,但那散落在外的肚腸卻根本沒法收拾呀。
好在的是,聽了這話之後王隊長也是臉色一白說:“這事咱倆還是算了吧,我會安排專業人員前來收拾的……”
我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出於愧疚還是什麼 ,臨行之前對這女人鞠了個躬之後才轉身離開。
接下來我和王隊長來到了那黃強國的大複式裏頭,雖然現在的我對於這種富麗堂皇的環境已經有了些免疫能力,但是,在身臨其境的時候我還是不由得暗暗咂舌,同時也不住暗暗猜測起這黃強國倒底什麼身份來了,心裏不住的嘀咕著這世上怎麼有錢人這麼多呢?
“陳兄弟,麻煩你抓緊一些……”,才一進屋沒多久王隊長竟然忍不住開口催促起來。
我聽了一愣,心想著你這是想讓我幫著查案麼?於是一臉不解的看著他。
王隊長似乎也覺察出了我的不悅,訕訕一笑說他這也沒別的意思,主要是因為這黃強國身份有些特殊,所以查他的案子也是盡可能低調些的好。
“特殊,怎麼特殊了?”我一麵環顧四處亂看,一麵隨口問道。
其實,以現在我的條件根本就不用自己真正到我現場來,因為以小家夥的能力就足夠把所有的情況弄清楚並告訴我問題所在了,這麼做隻不過是我一個習慣和障眼法而已。
“哥哥,有發現……”,小家夥悄然走了過來,低聲對我說了一句。
我眼前一亮,繼而跟著小家夥來到這黃國強的臥室,隻見裏頭衣服褥子散落了一地,旁邊的衣架上還掛著穿了褲腰帶的褲子,很明顯是這黃強國剛洗完澡便被遇害了的。
“就在那裏,那個女人我們見過”,小家夥又指了指那掉落在地上的一張照片說。
我走到那照片旁邊蹲下來看了一眼,登時大吃一驚,沒曾想到在這裏居然會看到她。
事實果然如小家夥說的那樣,這女人我們確實見過,正是之前在殯儀館裏差點弄死我然後又救了我和小棟了的女屍。
隻不過很明顯的是,那女屍在照這照片的時候還活著。
隻見她戴了個粉紅色的毛線帽,穿著一件荷葉邊輕紗連衣裙,手裏挽了個小包,左腳微微後抬衝鏡頭露出一副古靈精怪的笑臉,讓我不由得再次心頭一顫,輕輕歎了口氣。
我這一聲歎息不帶任何其他雜念,隻是單純的惋惜一個如此青春動人的生命便無端慘死了而已。
隻不過,在歎息之餘我卻又突然想起了那女屍之前吸食活人血肉的情形,又想起了小棟子說起的放走這女屍的原因,我不由得一愣,心想著難道這黃強國就是這幕後真正害死那女人的人?
一想到這裏我反倒是樂了起來。
王隊長許是感覺到了我的變化,湊過來好奇的問我說:“陳兄弟,怎麼啦?”
我咧了咧嘴,指了指這照片說:“王隊長,你說,會不會是她害死了黃強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