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棟子兩人稀裏糊塗的上了車,跟著拓跋流雲一路來到一個看上去非常普通的小區。
我登時愣了,心想這拓跋流雲不動聲色的怎麼把這市區弄得比我和小棟子熟了千百倍呀?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關於拓跋流雲的人品我還是信得過的。
隻見拓跋流雲才一下車就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冷聲對電話裏說:“是你下來還是我上去?”
這話說得毫不客氣,也有些摸頭不著腦,不由得暗自猜測電話那頭到底是誰來。
最多半分鍾時間,拓跋流雲掛了電話,隨後帶著我們一道進了一棟樓,來到一座樓前,我看了看,出乎意料的是,這房號居然也是404。
我咧了咧嘴,心想自己或許是太敏感了些,要知道這市區裏何止一個404房啊。
不大一會,這404房的門便被打開,抬頭一看,卻是個目光陰霾,麵色有些發冷的人,不過或許是因為氣質原因,我一時之間也看不出這人具體年紀來,隻感覺應該在四十到六十歲之間。
拓跋流雲也沒吭聲,徑直推門而入,也沒想著跟我們介紹一下這人。
倒是小棟子卻不一樣,隻見他兩眼圓瞪,臉色霎白,怔怔的看了這人好久,一副不肯邁腿進屋的樣子。
我頓時好奇了,於是偷偷問小棟子說這人是誰?
此時的小棟子像失了魂似的,我一連問了兩遍他都沒有吭聲。
“別問了,進來再說”,也直到這個時候,拓跋流雲似乎才想起我們,冷冷的聲音從屋裏傳來。
我訕訕一笑,越發的覺得奇怪起來,偷偷的瞄了這屋子的主人幾眼,感覺有些熟悉,但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倒底在哪裏見過。
“見過師伯……”,也直到這個時候,小棟子才算回過神來,戰戰兢兢的進了屋子,這才低聲對那人說了一句。
簡簡單單四個字讓我心神一顫,立馬呆了!
這人如果是小棟子師伯的話,那他豈不是就司徒大師師兄妹三人中的一個,我非常清楚,我奶奶也是其中之一,那麼,照這麼說的話,這人不正是拓跋流雲他爹,那個吹奏安魂曲的陰骨老人?
我頓時呆了,完全無法想象眼前這看來和常人並沒太大區別的人竟然是威名赫赫的陰骨老人!
我正發愣的時候,小棟子輕輕戳了我兩下,有些焦急的樣子催促我說:“叫師伯呀,傻了你!”
我這才回過神來,看向這陰骨老人,正要喊他來著。
不過我這一抬頭才發現,此時這陰骨老人也同樣正看著我。
“我不是你師伯,少套近乎!”
他的聲音顯得非常幹澀,聽起來怪怪的。
不過,這話卻和拓跋流雲一個德行,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讓我越發的確定了他的身份。
想到這裏,於是我也隻好哽了哽喉嚨,輕輕喊了一聲師伯。
但喊歸喊,我有些奇怪的是,在我印象之中司徒大師六十多歲,我奶奶也差不多年紀,怎麼眼前這陰骨老人看上去卻要年輕得多呢?
不過,很顯然現在並不適合討論這事,於是我隻好生生將這股子好奇咽在心底的同時,又對拓跋流雲帶我們來這裏的目的非常不解,甚至我在想,難道他是來這裏向自己親爹討要那老頭的魂魄來的?
果然,我這念頭才一出現,拓跋流雲就開口了:“拿來!”
“不是我幹的”,陰骨老人冷著臉回道,背手站在窗邊,一副高冷得不行的樣子。
“那是誰?”
“你別管!”
說實話,聽父子兩人對話,我可以說是連死的心都有了,都像打步槍似的,打一發停半天,僵硬而晦澀,稍不注意還聽不懂他們說些什麼。
不過,隨著兩人生澀對話的持續,我也總算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原來,拓跋流雲認為是陰骨老人拘走了那老頭兒的魂魄,所以這便過來討要,但陰骨老人卻矢口否認的同時又不願意告訴拓跋流雲這拘走老頭魂魄的人是誰,這一來二去拓跋流雲也是來了脾氣,帶著股子賭氣的成份責問陰骨老人太沒用,居然在他的勢力範圍內有人插手拘魂。
對於這一點,陰骨老人不置可否,而且因為背對著我們的緣故,我看不到他的表情,隻是越發的有些奇怪,怎麼聽拓跋流雲的意思,好像是這拘魂還劃了範圍?
這一下讓我想起了之前好些次陰骨老人借著那安魂曲拘魂的事,不由得越發的好奇陰骨老頭拘這麼多的魂魄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