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再度關上之後,白衣人輕飄飄地從城牆躍下,朝我們走來。
待他走近了,我們才看清他的樣貌。此人身材高大,三十多歲的模樣。兩條高挑的劍眉,再配上他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頰,將他的英氣完美地展現出來。他右手的手掌和十指修長,且布滿硬繭,再加上他剛才在城門樓上亮的那幾招。我便知道他是個用劍的高手。盡管剛剛以血腥的手段殺了幾個人,可他的身上卻不沾半點血汙。此人的身法可見一斑。我不禁對這個人肅然起敬。
“兩位兄台好神力!好膽魄!多謝!”白衣人一拱手,淡淡地說道。
“兄台也是好身手,好劍法!在下佩服!”大哥柯胡拓也雙手抱拳,還禮道。由於二哥抱著我,不便施禮,隻是點頭示意。
“二位,告辭!”那人話不多,說罷便轉身離去,再度躍上城牆,消失在夜色中……
我們兄弟三人目送著這個白衣人,直到他的身影完全被夜色隱沒,這才回過神來。柯胡拓看著這些百姓問道:“接下來,該……該怎麼辦?咱們總不能自己去住客棧,把他們扔在大街上吧……”
經柯胡拓這一問,我和餘平飛都一時犯了難,片刻後,二哥餘平飛說道:“大哥,你和三弟守在這裏,先安撫這些百姓。我去找找,看有沒有能容納這些人過夜的地方!”二哥說罷,將我交到大哥的懷裏,施展疾行之術離去……
千餘百姓先是為了躲避馬神霸奔逃至此,又經曆了這些變故。打打殺殺的日子我們早已習慣,可那些百姓卻是見不得血腥的。此時一個個都驚魂未定。
“諸位鄉親,不要驚慌!不要驚慌……這個……”大哥柯胡拓本來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漢子,再加上離家不久,江湖上的事自然沒有我經曆得多。顯然不懂得如何安撫這些百姓。
“大哥……”我做了一個把耳朵附過來的手勢,柯胡拓會意。
“大哥,你這樣……”我將一些如何安撫百姓的話教於他,大哥照這樣子說過幾遍後,那些百姓驚恐的神情才減少了幾分,暫時鎮定下來。剛才匆忙之間沒有細看,這一看我不禁覺得頭疼。這些投奔蒼雲城避難的百姓沒有兩千也有一千七、八百人,這麼多人如何安置是個問題,就算我們身上帶的錢足夠解決住客棧的花費,可這麼多人同時住店,城中的客棧怕也容納不下。最要命的是我們因為此事得罪了城主,一會兒城主若是派人前來發難,我們就會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如果派來4級武者,以兩位哥哥的能力,根本無力招架。就算我今天能夠施展擎破之術加入戰陣,恐怕也是無濟於事。畢竟對方人多,他們的實力我們又一無所知。想到這些,我仰望著黑漆漆的天幕,默默祈禱上蒼開眼,可憐可憐這些無辜的百姓。
二哥餘平飛去了許久還沒有回來,我不禁有些焦急,便問柯胡拓:“二哥去了這麼久還沒有回來,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三弟不必憂慮,你二哥機敏得很,不會有事的!”雖然嘴上這樣安慰著我,可是大哥的神情之中仍然有著幾分擔憂。
這時,不遠處的難民開始躁動不安起來,我順著他們所指的方向看去,暗自叫苦:沒等回二哥,卻等來了一群蒼雲城的守兵。我懷著憐憫的心情看了看那些百姓,心道:“蒼天啊,為什麼這些百姓隻求能夠存活下去都這麼難?這是什麼道理!苦命人天不憐,我徐峰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