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些悲傷很快便被軍訓衝淡了,對大學有著太多的好奇,忘記了負疚。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明白了所謂大學,至少看到了一些片麵的東西,我還沒有世故到看透我國的大學教育,更找不出他的弊端,那也是在不是我的職責所在,再者,我隻是看到了這所大學,沒有窺一斑而見全豹的本事,就這一斑我也沒弄明白,所謂浮皮潦草是也。
我走過晨光中的小路,太陽藏在早春剛發芽的楊樹枝椏間,跟著我一步一步前進。遠處的操場上有大聲讀英語的人,他的聲音力透整個學校,在這所不是很大也不是很新的校園裏回蕩,空闊激昂。也有為了運動會每天早上都在大聲背誦什麼宣誓詞的東西,好像擺在他們麵前的就是遼夐的中華山河,氣勢宏偉,容納天地。這所學校很奇怪,有著像高中一樣的生活製度,每周都要查寢,每天早上都要跑早操,這些都不隻是說說而已,每天都有人查人數,簽到,如果你缺勤,那就嚴重了,校領導,導員,下至學長學姐,都來了,說要給你處分,要扣你學分,還要勸說教育。大一的學生幾乎要嚇壞了,每天都在恐嚇和忙亂中不知所謂。這也是我為什麼一大早就穿過這晨光中的小路的原因,我要去跑早操。我不是個熱愛生活的人,我覺得這很變態。這些熱愛生活的人在我眼裏就是瘋狂的人,他們這不是熱愛生活,這是最後的絕望。為什麼我要這麼理解呢,因為我覺得生活裏沒有那麼多的事可以去熱愛,每天早起朗讀英語還不如看看小說,或者是睡懶覺。
大物老師講到地球篇的時候給我們放2012,還讓我們簡述自己的感受,我就說,無論是出於自然原因還是人為原因,地球終將走向他的滅亡,隻是時間的問題。大物老師是個個子很高的女人,有著歐洲人一樣深刻的麵孔,一頭華麗的長卷發,說話抑揚頓挫,講課就是照著課件讀漢字,還讀不熟練,RNA都讀不連貫,好像RNA這東西是什麼科學家新發現的神秘物質,因為鮮少見而陌生。聽了我對2012的感受她恨不高興,她說,你怎麼這麼消極悲觀呢。我想反駁她,我說的事實,而且是絕對正確的事實,我總不能因為一件事是悲催的就說謊吧,那不是我的風格。再者說了,假如像老師說的那樣,何必要拍2012,我們都裝作不知道這回事不是更好嗎。
我在高三的時候就看過了2012,它也確實對我有了很大的影響,我開始向往大學,覺得如果我還沒上過大學就玩兒完了,人生就太不完整了。上了大學以後我開始抓緊了一切時間遊山玩水,每到了法定節日都出遊,還決定找個男朋友好好談一場戀愛。實際上我知道2012不會這麼快就到來,但是誰又說的好呢,要是真的來了,我這種人是沒有資格到喜馬拉雅那附近乘坐方舟的,因為我既沒有錢,也不能為人類的進化做出貢獻,而且我都不熱愛生活。綜上所述,我是要和地球一起走向滅亡的人,這也是一種多麼大的光榮啊。在臨死之前我一定要大聲的唱,感謝你給我的光榮,我要對你深深的鞠躬。我想我如果真的那麼做了,人們一定會像看2012中的那個瘋子一樣的看我,不過人們那時候還有沒有那個心情就不好說了。
我說2012的事隻是為了說明假如人們有一天突然熱愛生活了,就一定是有什麼事要發生了,而且這件事是打擊性的,滅絕性的,不知道學校裏這些熱愛生活的人是不是也看了2012,又或者是看了《後天》。
田瀟瀟說我總是以我的思維方式去揣測別人,世界上像我一樣的人很少,所以我的很多論斷都是錯的,隻符合我一個人。我覺得很受打擊,我是異類嗎?我覺得不像啊,我和這世界上的大多數人是一樣的。假如我哪一天有了不一樣的想法,我一定會馬上捕殺,生怕被人發現了處以絞刑,我不是救世主,不想有耶穌大先生的經曆。我也不會把我的想法告訴別人,頂多是找張紙寫下來。田瀟瀟說我這是悶騷的表現。
我想悶騷的人都應該從事作家這一偉大的職業,把自己的熱情表現出來,要不然一定會憋壞的。我也每天在寫寫畫畫,寫些個亂七八糟,可我不是個作家,我隻是個胸無大誌的學生。由此可見,我說的這句話不是可逆的,反過來說是不對的,即,作家不都是悶騷。實際上這句好正著說也不對,悶騷的人也不一定是作家。所以我不是偉人,得不了諾貝爾獎,也沒有以我的名字命名的一條定理叫做——瑪麗的悶騷與作家定理。
在這所大學裏我每天都在觀察,並對看到的現象進行分類總結。
假如你在我們學校裏看見穿白大褂的人,她們大都紮著長長的馬尾,你可千萬別以為她們是醫生,她們是學校裏的洗衣工,每天早上推著超市用的盤貨車到各個寢室樓收集要洗的衣服,順便把昨天的還了,當然這些都是收錢的,不是免費的。每天早上我都能聽見一個中年婦女在樓道裏穿梭呐喊,有沒有洗衣服的?這種聲音每天都出現,從不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