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李然雙目中一道墨綠色光芒一閃而過,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惱怒之意襲來,厲聲問道:“老先生既然我和你並無仇怨,況且按你所說我還有恩於你,為何還要這樣苦苦相逼?”
“呔,無知小兒,老夫好心報你助我脫困之恩,大好機緣擺在你麵前,你竟不自知,也罷本想順手治好你父親的病,了卻你的羈絆,現在看來也沒這個必要了。”老者怒聲說完,也不見有任何舉動,隻是冷眼看著李然,其實老者雖然被封玄靈玉中,但還是能分出一道神識在外的,跟隨在李然身邊三年自然知道其父一直是他的硬傷,現在嘴上說的沒有這個必要,其實隻是在逼李然就範而已。
“我父親的事我自有分寸,還用不著你來操心,現在我給你三秒鍾立刻消失。”誰知李然竟毫不動容,冷冰冰的威脅道。
老者一怔,當看到李然雙目充斥著濃鬱的墨綠色光芒時,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也不接話,瞬間化為一道藍色遁光直射入李然腦門。
“給我出來”李然見老者遁入自己腦中竟發狂似地咆哮道。
“哼,我道是為何這玄靈玉甘願被你吸收,想不到這上古奇石不知何時竟生出靈識,此刻正在試圖同化你的元神。”老者竟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傳聲給李然說道“小子現在固守本心、氣凝丹田,其它的事就交給老夫了,若被你這小小器靈占據了這小子本心,那老夫以後說不得可真要變成孤魂野鬼了。”固守本心、氣凝丹田八字被老者刻意放大,充滿磁性,直刺李然心脈,而後半句則低不可聞,竟像是老者自言自語。
李然被老者言語震醒,心中後怕不已,想起剛才不由自主仿若被人控製深入靈魂的暴戾氣息以及感覺到現在自己腦中一股時冷時熱的狂暴能量和一股龐大卻溫和的能量之間的彼此爭鬥,李然此時對老者的話是深信不已了,趕忙按照老者指點心無旁騖起來。
李然腦中器靈狂暴能量與老者那龐大能量纏鬥過後似乎自知不敵,不在戀戰,竟極為滑溜的在李然體內肆意逃竄起來,其攜帶的暴虐能量沿途把途李然的經脈也被毀了個七七八八,老者在追擊過程中就不得不出手一一修補,要知道人的經脈若是盡皆被斷,那這人的肉軀也就算完了。
這可就苦了李然,經脈被斷痛徹心扉,修補後在被斷那就是非人的痛苦了,很多次李然就要忍不住昏過去,但是老者震懾心靈的聲音準會適時響起:“小子一定要堅持住,如若不然被這器靈侵噬了元神,你就是一具行屍走肉了。”李然驚出一身冷汗,咬緊牙關,麵目猙獰,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滴落,體表皮膚竟浸出絲絲血珠,卻硬扛著沒暈過去,心中想道:“老子這三年挨的打加起來都沒這一次難以忍受。”就這一分神,一陣不同於一般肉體疼痛,卻像是靈魂被撕扯一樣的劇痛讓李然趕緊收回心思,不敢在有絲毫雜念,以防被這器靈趁機鑽了空子。
就這樣一個逃一個追,一個破壞一個修補,李然則按老者說的閉著雙目守住本心,凝氣於丹田,當專心做一件事時經脈的破損似乎也不太難以忍受了。李然漸漸覺得依稀能模糊看見自己體內一絲絲氣流彙聚於丹田內,逐漸凝聚成圓形,並且還在不斷地壓縮。“小家夥做的好,盡最大努力控製壓縮,若真是能凝丹成功,先前你所遭之罪倒也沒白受”老者傳音道。得到老者肯定,李然不再猶豫,使盡渾身力氣壓縮丹田內氣流。
當丹田內氣流被壓縮到拳頭大小且在無法壓縮一絲一毫時,李然突然聽到老者的暴喝聲:“孽畜,你真要找死不成,迅速滾出他體外,否則休怪我無情。”“嘿嘿,牛鼻子古老道,當年我容你在我身體內三千年,你當真不知道知恩圖報嗎?再說我吞噬他靈魂,占他肉軀關你何事?”一個七八歲孩童的稚嫩童音幽幽傳來。
老者低沉道:“你當真不知?”
隻聽那孩童微微一笑,十分老成的說道:“嗬嗬,不就是想讓這小子助你練就靈體之軀麼,你若是不阻攔我吞噬他靈魂,日後咱們共享這軀體,你看?”
“孽畜,休逃”老者急切喝道,見這器靈話說了一半就奸猾的又逃了去,老者心道:“要壞事,定是這孽畜知道吞噬靈魂無望,轉而去與那尚未凝結成的虛丹融合,要是真讓他得逞,以我這元神之軀怎能與他抗衡。”老者暗恨自己的婦人之仁,若不是念在自己的元神被這靈玉守護三千年之久,這小小器靈早被他收拾了。
李然隻覺那暴虐能量急速在身體內竄行,七拐八拐後竟朝著自己丹田襲來,並迅速與自己丹田處被壓縮到極致的氣流融為一體。
“小子,現在這孽畜已與你尚未凝結成的虛丹融合,老夫也無能為力了,隻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但是你必須記住一點千萬要阻止它同化你的虛丹,不到最後時刻一定不要放棄,不過若是實在阻止不了,那就要果斷斷開你與虛丹的聯係,你放心隻要你放棄的及時是不會有性命之憂的,老夫日後自會想辦法替你驅逐出去那枚虛丹,隻是那時你也與修道一途無緣了,兩者利弊你自己權衡。”老者說道,其中惋惜之意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