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李然喃喃著習慣性的一摸鼻子,開口說道,“晚輩雖然不才,但是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怎敢高攀拜布長老為師?”
布長老一怔,旋即竟恍然一笑說道:“哈哈,你這小子還跟我記仇?跟你說實話吧,之前我那樣說是有意為之,目的其實就是為了考驗一下你的心性!”
“哦?”李然半信半疑,隨口問道,“那布長老可曾驗出晚輩的心性如何?”
聞言,布長老竟然正色點點頭說道:“以你現在的修為和地位,在如此修行條件以及利益誘惑下,能夠不折腰堅守自己本心,的確難能可貴!”
布長老的目光突然變得迷離,似乎往事又浮現在腦海中,喃喃低語道:“哎!如果三百年前那逆徒有你一半的心性,以他的天賦說不定真有可能成為萬餘年內第一個渡劫成功的?”
“咳!”布長老幹咳一聲拉回自己的思緒,隨即一摸自己指上的儲物戒指,霎時布長老手中出現一麵青光閃閃的護心寶鏡。
布長老一手拿著護心鏡,另一隻手輕輕的在其上劃過,目中竟然泛起濃鬱的愛惜之色。
片刻之後,布長老突然抬頭鄭重的看著李然,道:“這麵跟隨我數百年的青平鏡就送予你,當做是我為之前的事向你道歉!”
聞聽此言,李然立刻怔住,不說地位,單單像布長老如此修為的能當麵向自己道歉,本身就是值得敬佩的。
“布長老言重了!”李然說著,雙手鄭重的接過青平鏡,畢竟在李然的印象中當麵拒絕長輩的贈與是很不禮貌的。
布長老滿意的微微一笑,目中滿含期待的注視著李然,還不忘在一邊蠱惑道:“你放心吧,拜我為師,不會有那麼多的師門規矩。隻要你也專心悟道修行,若是老夫與大道無緣,大限之後,也好有個傳承!”
李然見布長老措辭誠懇,心中斟酌一番,終於跪拜了下去。
接下來就是一番莊重繁瑣的拜師禮。
良久之後,拜師禮畢。李然起身,突然拿出布長老送予其的青平鏡,弱弱問道:“師父,能不能用這青平鏡換一株三葉榮草?”
布長老一怔,看似心情大好的樣子,隨即就是一陣開懷大笑,調侃道:“剛誇了你小子不受眼前利益所惑,誰知轉頭就跟我要三葉榮草?”
李然赧然一笑,並沒有多作解釋,心中卻滿懷期待。
笑罷,布長老正色說道:“榮草這種幾近逆天的存在,生長條件苛刻無比,生長周期極為漫長,成活率又極低,現在僅有的幾株也被掌門如珍寶般珍藏著,即便是我也難以染指。”
布長老突然察覺到李然目中閃過的失望之色,立刻出言鼓勵道:“不過以你的實力,在一年一度的禁地鬥法中還是很有可能奪得榮草的。”
聞言,李然感激的點點頭。
此時,布長老驀地注意到李然手中的青平鏡,緩緩說道:“這青平鏡超強的護主能力,免不得要受到奸人覬覦。但其靈光內斂,隻要你貼身佩戴不要外露,外人是不會看出其中端倪的。”
李然依言把青平鏡收好後,隨口問道:“師父之前您好像說,三百年前我還有個師兄?”
話音剛落,隻見布長老突然怔住,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李然見自己隨口一問,竟然引起布長老這麼大反應,也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良久之後,布長老蒼老的聲音中竟然略顯嘶啞,道:“他叫莊弘,不過不是你的師兄,他已經被我逐出師門了!”
旋即,布長老把他和莊弘的糾葛詳細給李然講述一遍,隻聽得李然麵色陰沉不定。
此時李然終於理解布長老之前特意考驗自己心性的用意了。
一番沉寂後,布長老深深吸進一口氣,看著石台上搖曳不定的燭光,一瞬間布長老似乎蒼老了許多。看得出布長老對於三百年前莊弘的背叛仍然難以釋懷。
李然沒有注意到是,此時一絲絲細若遊絲的紅色細絲正不斷的湧向布長老的眼球。
“李然,你能給為師一個承諾嗎?”
不知怎麼的,看著布長老蒼老的背影,李然腦海中竟突然浮現出他的至親——父親,刹那間李然的眼眶有些濕潤,堅定的點點頭。
“如果你能再見那逆?莊弘,打敗他!告訴他,你是我布平友的徒弟!”布長老的身體突然有些顫抖。
“徒兒謹記!”李然鄭重道。
“好!”布長老點頭一字一頓說完,突然猛地一揮手,密室石門轟然打開,隻聽布長老一聲斷喝:“你快走!”
聞言,李然一愣。就在這刹那間李然發現布長老的身體周圍竟然迅速彌漫出一圈淡淡紅色能量。
而這紅色能量中的布長老麵目卻漸漸顯出猙獰之相。
“師父你這是?”李然驚慌失措喊道。
“你先走吧,我沒事!日後為師再向你解釋!”布長老盡量語氣平和的說完,而後直接一揮手把李然扇出密室,旋即石門轟的一聲瞬間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