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影望著他二人心口一刺,原來他們之間還有這樣的誓言,曾記得自己也跟誰說過這樣的話,可為何想不起是在何時、何地?總覺得是在很久以前,久到她隻記得自己說過什麼,卻不知道是對誰說的。更不知道自己是在夢中所言,還是在現實中對誰的安慰。
莫逸風被柳毓璃這般提醒,封存的記憶也映入了腦海。那個荷塘中的女孩,在他問她以後是否還能相見,她彎著眉眼笑言:“逸風哥哥,你去哪兒我便去哪兒,你在何處我便在何處。”
回憶過往,分不清是夢是真。轉眸看向柳毓璃,她原來還記得。隻是不知是他變了還是她變了,總覺得她不似那個時候的小女孩。究竟是他多心了,還是……
心中暗暗否定自己的想法,他怎麼可能會認錯人,當初的確是她第一個叫他逸風哥哥,從來沒有人會這般喚他,而且她還能說出他與那女孩之間的對話,這怎麼可能會錯?
深吸了一口氣,他原本銳利的眸光因為想起往昔之時而變得柔和,微歎一聲,緩聲開口道:“義方縣離此甚遠,你離家多日該回去了。”
柳毓璃搖了搖頭:“既然決定與你不離不棄,我便不會再退縮了。”
莫逸風心頭一動,卻下意識地望向若影。若影移開視線,感覺連呼吸都變得冰涼,抿了抿唇角轉身走向莫逸風,伸手從他手裏奪過了那一對白水晶耳釘,而後轉身拉著莫逸謹道:“我們走吧。”
莫逸謹怔怔地回過神來,愣忡地點了點頭,見若影已經拉著馬離開,他回頭看了莫逸風一眼,急忙跟了上去。
“影兒。”莫逸謹趕上若影扣住了她的肩迫使她停了下來,轉過她的身子朝她看去,倒是讓他有些錯愕。
“做什麼?”她看著他語氣淡淡。
莫逸謹訕訕一笑:“我……那個……我還以為你在哭呢。”
若影苦澀地勾了勾唇:“哭什麼?這樣的事情發生得還少嗎?”
聽她這般說著,莫逸謹斂住了嘴角的笑意,心頭不由自主地一縮,見她又要繼續向前,他又緊走了幾步道:“這馬是用來騎的,不是用來陪它走的。”
“不會。”若影涼涼地丟出一句話。
“啊?”莫逸謹一怔,而後便是哭笑不得地看著她問,“那你牽馬做什麼?”
若影沒有停留,隻是睨了他一眼:“馬車被占了,隻能把馬牽走了。”
莫逸謹扯了扯唇:“那為什麼牽走我的馬?”
若影望著前方語氣淡淡:“怕你不肯走。”
莫逸謹語塞,還真沒見過這麼直接的女子。望著她的背影,他突然無聲笑開,腳步輕點,輕而易舉地飛身上馬。
若影一愣,轉頭望去,莫逸謹已經跨坐在馬上。
“來。”莫逸謹向她伸出了手。
若影抿了抿唇,終是將手放進了他手心。身子一輕,她已跨上了馬,讓她沒想到的是,他竟然讓她坐在他的前方,身後便是他炙熱的胸膛。
“我……啊!”剛想要說她還是坐他身後去,誰知尚未來得及開口,他雙腿一夾馬肚,駿馬已朝前飛奔。
“爺。”秦銘看著他們二人絕塵而去,轉頭帶著一抹試探的眼神望著莫逸風,方才他們剛上前想要與莫逸謹和若影說他們一同前往,誰知莫逸謹就在這分毫的距離揚長而去。
莫逸風麵部一僵,濃眉一蹙立即追了上去。
“誒……”秦銘望向緊跟莫逸謹他們身後的莫逸風,又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兩輛馬車,果不其然柳毓璃正透著簾子朝他們望來,臉色青白交加。而後一輛馬車,莫逸行一直一路相隨,闞靜柔也沒有任何動靜,也不知她是沉得住氣還是
不想參與這場感情上的戰爭。
秦銘沒有追上去,因為他太了解莫逸風,此時他留下保護柳毓璃才是正確的。
莫逸風快馬加鞭朝前趕著,可是莫逸謹卻故意與他作對,不停地揚鞭,而若影出乎意料地並沒有嚇得尖叫,反而靜靜地靠在莫逸謹的懷中。
見此情景,莫逸風感覺心口一團怒氣不停上湧,手臂上青筋乍現。抬手用力揚起馬鞭,隻聽“啪”地一聲驟響,烈馬嘶吼一聲朝前狂奔。
“能不能慢點?”若影緊緊地握著身前的馬環,雙眼不敢看前方的景色,雖然她以速度聞名,可是對於這樣的策馬奔騰還是讓她背脊冒了冷汗。畢竟他們身上根本沒有任何防護措施,若是當真摔落下去,恐怕是要傷殘了。
莫逸謹偷偷望了就快靠近的莫逸風一眼,回眸笑言:“怕了嗎?”
若影抿了抿唇沒有作聲,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被拋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