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盟裏肯定有臥底，不過聖級強者裏應該不會太多，”雲千辰淡淡道：“可是如果不行動，他們暗暗藏在那裏，等到日後對上邪聖那邊的真正強者，可就致命了。現在清理戰帝強者，便是逐漸發現端倪的過程。”
“凡墨明白了，”凡墨心裏的敬佩悄無聲息更濃了一分，知道自己能想到的事情對方都能想到，便不再多言，拿著五彩晶石退了下去。
……
“雖然外麵隻過了十幾天，可對我而言，真有一種滄海桑田一般的感覺，”千道門總部外，幻雪看著熟悉的風景，不由感慨。
“恩，那些事你打算什麼時候跟她說？”菲兒則是想的另一個問題。幻雪沉默，半晌苦笑道：“等大戰結束吧，不然現在說了太影響她心情。”
菲兒不再多說，這些事雖然跟她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但畢竟跟穆雨相處了十幾年的是幻雪，影響最大的還是他們兩人。
如今幻雪對回天戰神的傳承體悟了一年後，已經到了戰聖初階，而且無比穩固，如果他不想被人發現身形，自然不會有人發現，所以菲兒和他走在千道門裏，並沒有人突然衝出來煩擾。
穆雨正在主殿處理事務，雖然她有條不紊地安排著眾人的事務，準備這兩天將高手遷去迷斯帝國都城的聯盟區域，但明顯有些心不在焉，容顏間盡是憔悴，但她卻強行忍著那一抹濃濃的悲傷。
以至於幻雪走到了她身前，她都神思恍惚沒有太多的覺察，等到幻雪拍了拍她的肩膀，喚了一聲“阿雨”後才醒過神來，怔怔地看著麵前幻雪的臉龐，良久才撲到他懷裏，眼淚洶湧而出，瞬間染濕了幻雪的衣襟，哽咽著艱難道：“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幻雪的神色有一抹複雜，但穆雨埋著頭沒有看見。幻雪微微偏頭看了一眼菲兒，菲兒卻沒有看他，而是在一邊隨意地閑逛著。
良久，他似乎終於確定了什麼，神色裏的複雜消湮無蹤，看著懷中穆雨充滿了真摯擔憂與深愛的神情，漸漸露出一抹柔和的笑：“乖，這不是回來了麼？”
“哼，那還不是因為我相信你不會那麼輕易死掉，你的命一向比小強還硬，”穆雨見著他平安無事，欣喜之下愁緒一掃而空，此時淚痕未幹，已然露出了高興的笑顏。
幻雪見著這熟悉的容顏，腦海中浮現菲兒的容貌，漸漸的，兩個人重疊又分離，成為了如今的菲兒與穆雨。
她們是兩個人，一直都是。
他把菲兒當做親人，當做摯友，但他喜歡的，真正有愛情的感覺的，卻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麵前帶淚微笑的她。
是的，他喜歡她。
如此，便夠了。
幻雪不再彷徨，不再迷茫，他所有的緊張不安惘然在看到麵前含淚而笑的穆雨時，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隻餘寧靜安然，和一種與她相守到老的溫柔。
這一刻，他心境完滿，竟有了再次突破的感覺，但他知道短時間內再次突破必然基礎不穩，於是強行壓下，撫著穆雨的長發，道：“那是，我的命一向都硬，誰死了我也不會死。”
“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染坊，”穆雨輕哼一聲轉過頭，但還是激動欣喜地笑著，讓那張本來平凡無奇的臉龐顯得如此美麗。話雖這麼說，但她的手還緊緊抓著幻雪的衣襟，生怕他下一刻又消失不見。
從她有意識開始，一直都是幻雪陪著她，照顧她，逗她開心，他便是她的全部世界，無論如何，她這一生都無法離開他。
看著穆雨的神情，幻雪暗歎的時候笑得更柔和了幾分，道：“你這是準備帶大家搬到迷斯都城去？”
“嗯，聽說高手都集中在了那邊，我千道門畢竟高手還是太少了，雖然雲荒他們好些人都突破成為了戰帝級的高手，但還是跟別人沒法比，”穆雨說起公事，也定下了神，道：“所以為了安全，還是早些過去的好。”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幻雪千言萬語隻擠出了這麼一句老土的話。“你回來了便好，”穆雨笑了笑，看向了菲兒，道：“溟軒妹妹沒事吧？”
“咳咳，我想跟你商量個事兒，”聽著這個稱呼，菲兒感覺有些掛不住臉，看著幻雪有些怪異的神情，有了一種惱羞成怒的感覺，麵無表情地道：“既然你已經自己想通了，那幹脆就把事情告訴她好了。”
幻雪遲疑不語，穆雨明亮的眼眸看了看他，若有所思，突然又看向菲兒，道：“不用理他，你說吧。”幻雪張口剛要說話，便被穆雨打斷：“我知道你擔心我知道一些事情後情緒不穩，放心好了，我自己……也有一些猜測，早有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