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伊莫卡所言,雖然阿斯特雷在每次攻擊過後就會立刻將重劍的重量恢複原樣,可是每次在攻擊時哪怕隻是那麼一瞬間,他使用特性將重劍的重量改變,可是改變重量後的重劍不止是對對手而言,即便是對阿斯特雷也是同樣的效果!
所以雖然阿斯特雷每一次的攻擊對敵人而言都重如千斤,可是對於使用者的他而言也是相同的重量,表麵上來說他的每一次攻擊威力都十分不凡,可是對於使用者的他而言消耗也同樣大得驚人。阿修斯尼爾雖然每次承受攻擊時的消耗都十分巨大,可他並不知道作為使用者的阿斯特雷消耗的體力和元氣更要遠超於他,先不說在揮舞如此重量的重劍時不僅無法保持準頭,恐怕就連使用都十分困難,更別說阿斯特雷在完美使用的前提下,還能隨心所欲地變換重劍本身的重量,如果沒有堪稱完美的元氣控製是無法做得到的,因為重量的變化是和使用者本身所注入的元氣多少成正比的,理論上來說,注入的元氣量越大質越純,那麼其重量就越重,可是為什麼說是理論呢?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因為即便阿斯特雷能以最純淨的元氣,並以最大的量一次性注入給自己的重劍,他也絕對不可能會這麼做!
理由很簡單這並不是因為阿斯特雷元氣不夠純,注入的量不夠多,而是因為他自身的肉身根本無法承受得了,即便如今他能使重劍重量強化萬倍,但是他也隻能使用千倍之力,歸根結底就是因為他的肉體根本無法承受得了這萬倍的重量,冒然使用萬倍重量的話,甚至都不用阿修斯尼爾動手,他自己就會被這可怕的重量壓成肉餅!
所以從重劍的重量的變化就不難知道阿斯特雷對自己體內元氣的控製已經到達了令人驚恐的地步,然而即便如此他每次攻擊和防禦時都需要操作元氣來進行變更重劍的重量,而每一此元氣的變動都會造成一定程度的消耗。這就好比兩個人同時坐在椅子上的人,最省力的永遠都是坐著不動的人,而另外一個時站時坐時蹲時跳,雖然表麵上兩人都坐著,但是過於活躍的人一定會比禁止不動的人累得多的多。
而如今,阿斯特雷就如同過於活躍的那個人,而阿修斯尼爾就如同坐著不動的人,剛開始可能看不出什麼懸殊,時間一長差距就不言而喻了。
自兩人交手至今已經過了兩個小時,阿斯特雷的消耗之大即便不說也不難理解,而相反地對於大部分時間處於防守狀態的阿修斯尼爾而言,其消耗就要比阿斯特雷小得多,其實阿斯特雷在將阿修斯尼爾從天空打落地麵的時候,神誌就已經出現了異常,而到了此刻他的神誌已經徹底迷失,剩下的隻是身體本能的在戰鬥,他的感知、聽覺、嗅覺、視覺甚至是感覺此刻都已經徹底消失,有的隻是腦海中那一幅幅不斷浮現的畫麵。
那是一幅幅血淋淋的恐怖畫麵,畫麵中浮現最多的都是一張張驚恐而慌亂的同族人的麵孔,而另外一張永遠帶著慈善笑容的中年男子的臉,卻占據了所有畫麵的。
他慈善笑容的背後是一具具躺在地上,有著紅發赤瞳的同族人的屍體。他們有的是年僅單數的小孩,有的卻又是年紀在20到70不等的成年人的臉,他們絕望、恐懼、無助,他們一個個倒在了櫻紅的血泊之中,而在他們最前方的是一把寒光森森沾滿血跡的軍刀,軍刀上那櫻紅的鮮血布滿了那一雙緊握軍刀的小手,那雙手是哪樣的稚嫩幼小,但是它卻那樣的讓人觸目驚心不寒而栗。
直到畫麵中浮現出了那個麵容十分清晰又十分熟悉的青年男子的臉龐時,周圍的一切仿佛靜止了,那青年男子舉著刀微笑著越走越近,最後他舉起了那不祥的軍刀。
鮮血並沒有似以往一般紛紛揚揚,相反地它們顯現出死一般的寂靜,片刻之後那青年男子的嘴角浮現出一個淒涼而慈愛的笑容。
一支強而有力的大手拉近了兩者之間的距離,那支大手就那樣溫暖而讓人安心地放在了年幼的阿斯特雷腦後,臉龐那熟悉而似曙光一般的溫度再次自臉部傳遍了他的全身。
“阿斯特雷,你記住無論如何你都要好好活下去,無論是作為我的弟弟,還是作為我們血族最後的一個族人,你必須活下去,為了死去的族人也為了父母親和我!”那慈愛而溫柔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再然後那支溫暖的大手便垂落到了他的身旁,臉龐那熟悉且似曙光一般的溫度也漸漸地冰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