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難得的脫下了沉穩內斂的外衣,和斑臧一樣紅著眼睛低吼。周玉蝶沒注意他言語間的不同,隻注意到他那句‘可你的軀體不能死’和最後那句‘我不願再繼續再當個人了’?什麼意思?周玉蝶呆呆的看著他,這事和自己的身體有什麼關係?怎麼他的口氣好像自個兒要死了一樣?
她正低頭沉思,該怎麼發問的時候,不知從哪兒傳來一陣哭聲,嗚嗚咽咽好不可憐。聲音由遠及近,時斷時續,時而像眾人嚎啕,時而像鳥獸悲鳴,好不淒涼。周玉蝶心底頓感一陣奇怪、恐慌,甚至想傷心落淚的感覺。那些從小到大所受的委屈,傷心一股腦的湧了上來。
她悲戚一陣,忽的打了個冷戰,她是布了隔音結界的,外頭的聲音可以傳進來,可是裏頭的聲音傳不出去。這樣的話,外頭豈不是都是這樣悲戚的哭聲?她尚且悲傷至此,況乎他人?!
她猛的回頭,就看墨玉毫無形象的跪趴在地上,雙眼毫無焦距,嘴中念念有詞道:“主子,你別走,別死……”那涕淚橫流的樣子傷心欲絕,卻讓周玉蝶霎時間便冷靜了下來,對那哀戚的一陣陣哭聲充耳不聞。
她走上前去,拎著他的衣襟將人半提起來,右手使了全力,劈劈啪啪的給他打了個滿臉開花。墨玉卻依舊渾然不覺的哀嚎,哭泣著,像一個迷路的孩子般無助。
周玉蝶無法,看來這哭聲似有惑人之效,她隻得雙指並攏,將體內仙氣灌注指尖閉了他的采聽官。未幾,墨玉的雙眸便逐漸清明起來,那茫然無辜的樣子配著臉上未幹的淚痕隻讓周玉蝶心底一顫,愈發冷凝。
“外頭有惑人哭聲不知從何處傳來,你剛才已被迷惑,我已閉了你的采聽官,想必此時外頭已經大亂,一起出去看看吧!有什麼就互相傳音。”周玉蝶麵無表情,的給墨玉傳音,響指一打便給自己周身布上一個隔音結界,又收了剛才房間裏布置的隔音結界,也不理跪坐在地的墨玉,率先舉步而出。
墨玉抬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淚痕,怔愣半晌,忽得內心一淩,驚慌的看相周玉蝶已經消失的背影,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舉步便追。
這二層舵樓上是每日早會用的官廳和周睿臹,周玉蝶及一眾女眷和墨玉,敬恭敬獻的住處。此時除了自己和墨玉,還在二層的隻有留在官廳的周睿臹和守門的敬恭敬獻了。
周玉蝶一到官廳外頭,便見敬恭敬獻二人趴在地上,一手捶地一手捶胸,痛苦之色溢於言表。口中亦是嚎啕大哭的呼叫著父母兄弟,雙眼無神,毫無焦距,一如剛才的墨玉。
她走上前去,一個手刀便將二人劈暈在地,抬腳便踹開了官廳大門。裏頭的情形卻叫周玉蝶大吃一驚。
隻見周睿臹滿身戾氣雙目更是冷的比冰還冷,殺氣騰騰的。手中提著自己的佩劍,將官廳中的桌椅劈了個稀巴爛。口中大吼一聲道:“我殺了你!”便向周玉蝶這邊氣勢洶洶的衝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