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勸慰才好。好在周玉蝶隻是對他們發發牢騷,並不指望他們出主意,於是便岔開話題道:“你們可有什麼事情要稟報的嗎?”
三人又各自對視了一番,青嵐率先出列,單膝跪在周玉蝶榻前的腳踏上,眼睛不經意間滑過周玉蝶空空的手腕,嘴角一揚,心中喜不自勝。
他壓了壓心頭的喜氣,緩緩的道:“今日倒無大事,梳妝樓也按主子的指示,生意興隆著呢!屬下正想著在京城也開了雲來酒樓的分號。隻是宮裏不大太平,不知主子可要聽聽,解解乏?”
周玉蝶眼皮都沒撩開,由著朱璃接替了她的手,輕柔的給她拆了發髻,按摩著脹痛的腦袋。這才不疾不徐的說了聲:“說就是了!”
青嵐拉過周玉蝶的一隻手,熟練的給她按揉著手臂上緊繃的肌肉,一邊緩緩的道:“今日一早就有十幾個大臣上述彈劾昭王,說他剛愎自用,把派去輔佐的兩位副將都按了罪名打一頓,撂在了寅陽鎮。又揣測他獨自帶著八十四艘戰船和近兩萬大周最精銳的水師及十幾船糧草馬匹和藥材,去了不知哪裏隱匿練兵,打算兵強馬壯以後回來謀反。
昭王的兩位姐夫在朝上還算冷靜,隻揀擇了最要緊的辯駁了幾句,其餘的並未多說多做。隻是嘉妃的情況不是很好,憂思過度,如今又內外交困,午後便暈倒在宮裏,宣了太醫。”
青嵐說到這裏頓了頓,抬頭睨了周玉蝶一眼,看她的臉上一片平靜,毫無波瀾,這才接著道:“太醫出了嘉妃的宮門,就飛奔去了上書房,報了皇帝說,嘉妃娘娘身子大不好,不可再傷懷思慮,否則便會時日無多。兩位公主得了信,就進宮陪著去了。皇後和各宮妃嬪也都送了補品去,隻是卻沒人去探望一二。”
“嗬……!”周玉蝶閉著眼,冷笑連連:“拜高踩低無論是民間,還是宮裏都是一樣的。那些送去的藥材補品也就是些樣子貨,都是看著皇帝對周睿臹本就是若即若離的曖昧態度,這會兒這罪又是百口莫辯的,她們自然樂得少個人爭寵。不過,倪家又怎會隨她們的意呢?!”
說到後頭周玉蝶睜開了雙眼,抽回手,讓斑臧變回老虎的樣子給自己當抱枕,朱璃見了,便伸手幫她把錦被搭上。
“我原本以為皇帝是因為小心眼才對周睿臹防備疏離的,不料這半個月下來才明白,有人在後頭推波助瀾,故意在他麵前把周睿臹妖魔化了。至於人選,不外乎那些有皇子的妃嬪皇後。你去查查,那些卯足了勁兒說話的人後頭,肯定都是各後宮娘家的耳目手足。周義滎就是再心智堅定也經不起這一群人在他耳朵邊時時念叨不是?周睿臹的人緣可真夠差的!
不過,他那兩個姐夫也是聰明人,知道做口舌之爭無用,所以也不強辯。嘉妃更是個聰明的,呐身子不適來做借口。一來名正言順的召來了女兒想對策,順便再幫她傳個信。二來,也可叫那些個覬覦她的人以為她病入膏肓,從而放鬆警惕。畢竟嘉妃素來聖寵不斷,那些人怕是也對倪家又愛又恨著呢!這一石二鳥之計使得好,嘉妃不愧是大家子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