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蝶聞言,直是星眸低垂,眼睫微顫,隨即便不動聲色的整理起了裙擺,嘴裏含糊的‘哦!’了一聲,便沒了下文。心裏卻是遊移不定起來。
淼臣是看到了桃枝才放過自己,也不知有沒有看到那顆珠子。且桃枝上的那顆珠子嵌在裏頭,她一時也沒有注意到底是整顆還是半顆的。不過看他如今這般對自己閑適的說起,想來也是沒看到的吧!回頭她再去確認一番桃枝上的珠子到底是整顆還是半顆的,不過眼下還需穩住自己,別讓自己露出馬腳才是。
“不知你對我說起此事,是想要以情動人,讓我同情你們相愛卻不能相守呢?還是想讓我盡快幫你治好眼睛,好讓你去尋木兆呢?”
淼臣那一廂見怎麼看也看不清楚眼前的人,索性閉上了眼,隨手便拿起桌上的水壺給自己斟了一杯茶。
聽周玉蝶這麼半帶嘲諷的質問,淼臣微皺了皺眉,這才將一張英俊的臉轉向周玉蝶的方向,道:“本座隻是告訴你,如今我被你帶入這裏來,外頭肯定滿世界在找。可我如今隻身懷一顆不屬於自己的龍珠,雖能保住性命無憂,但恐怕無法應付那些追蹤者的圍追堵截……”
他話音剛落,周玉蝶便接話道:“哦……所以呢?你是想求我不要送你出去嗎?還是你有別的辦法取回自己被族人搶奪的龍珠呢?”
淼臣氣結,一向都是他言辭激烈,對周玉蝶態度高高在上,句句戳心字字犀利。如今輪到自己了才知道這字字句句有多氣人。無奈他當日氣憤之下,幾乎用盡了之前好不容易積蓄起來的力量。前幾天又一氣之下把在這裏兩萬多天積蓄的力量用了大半,如今已然沒有自保的能力,隻能使些低級的法術。若遇到強敵就不夠看了,分分鍾被秒殺的趕腳。無奈之下,他長歎了口氣,語氣平淡的道:
“沒辦法,雖說這顆金龍珠也算是族中高手的內丹,可是就像人拿了顆豬的心髒按在腔子裏一樣,完全匹配不上。要不是本座長久以來被此珠囚困,到底還算熟悉,恐怕如今也不知能不能好好的坐在這裏說話了!更遑論,搶我那半顆龍珠的族人,本就是我同父同母的同胞兄長。他當年便繼承了父皇的龍位,身邊護衛如雲不說,他自己也是法力無邊的。恐怕本座尚未靠近,便被他們拿住了。”
“嗯!”對於淼臣的避重就輕,周玉蝶無動於衷,他的身世實在與自己無關,雖然可憐,但她又有什麼辦法?永遠藏著他?這顯然不可能。可是當她聽說,他的龍珠被他同父同母的同胞哥哥搶去,又施法囚禁於那顆金色龍珠製造的結界內,每月被施以酷刑。不由得想起那張與他一模一樣的臉,不由得瞳孔微縮,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天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她剛被騙慘了,哪裏會這麼容易就信他的話。況且,也有可能是淼臣當時看到了桃花枝上嵌著的珠子,特意羅織了謊言來欺騙自己也未可知呀!她不敢也不能再輕信了。
“我的腳已經包紮好了,這就去藥廬裏給你配藥,也好早日送你去尋那手心有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