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魈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海某今日與各位不過初次相見,雖然口稱要用兩鼎治病救人,但終究隻是一麵之詞,並不能證明此事真偽,諸位有此疑慮也是應該的。還是海某太過輕率,竟妄想用隻言片語便教鄉親們信服自己的說法,確實可笑,海某理當回去做好萬全的準備在來皇甫村與諸位商議兩鼎之事。”
聽海魈似有打道回府之意,不少信任海魈的村民生了同情之心,舍不得就讓他這麼走了,想要坦言挽留,但是皇甫謐說的也確是實情,這不免讓他們犯了難。
皇甫村裏正此時開口道:“就算大家不相信海公子,也應該相信王捕頭。王捕頭為人正直公正,這可是我們眾所周知的,能夠請來王捕頭作為見證人,想必這位海公子也不會是什麼奸猾之人。我身為裏正願為海公子擔保!”
有了裏正帶頭支持,在場的大多村民也紛紛跟著表態支持。一時間,皇甫謐陷入了尷尬的境地。
“各位,各位!”海魈示意眾人安靜,高聲道:“海某感謝各位抬愛,也替病榻中的村民們感激諸位的支持。但是海某所希望的是此項交易能夠得到全村鄉親們的支持,若有一人反對,那麼此項交易便是不圓滿。海某不願強人所難,眼前這位兄弟,見你神情激憤,請你告訴我,你反對售出兩鼎的理由,海某力求讓你心服口服。”
海魈所指所謂“眼前的兄弟”便是皇甫謐。
“不隻是小靜反對,我也反對!”君鸞麵帶慍色地做出表態。
“還有我!反對!”韓龍不由自主地隨著君鸞做出了表態。
“你們兩個又不是本村人,跟著瞎起哄什麼呀?”裏正指責道。
海魈又向皇甫謐問了一句,“這位兄弟,你不是反對嗎?何不大膽地說出理由,叫眾人聽一聽你的態度呢?”
韓龍皺了皺眉頭,總覺得海魈的話語中隱隱透露出一絲陷阱的端倪,一時間卻想不明白。
皇甫謐毫不猶豫地說出自己反對的理由:“這童靈鼎與方回鼎乃是我曾祖在沙場爭戰中得到的,回到皇甫村後,他將兩鼎交於村中,便是想要讓全村老少共同分享這兩鼎,為全村人造福……”
“我知道了!”皇甫謐話還未說完,海魈便強行打斷了他的表述,“也就是說按照遺產的傳承,這兩鼎原歸兄弟你們家獨享,而你曾祖卻為了全村人,將其無私分享出來。可是如此?”
“呃……對!”
“噢,這麼說這兩鼎理應是這位兄弟之物,而非全村人共有的,那麼我若意欲購買兩鼎則必須獲得兄弟你的首肯。那麼現在問題來了,敢問這位兄弟,這兩鼎如今是歸屬於你一家所有的,還是全村人共有的?若是全村人共有,則應當少數服從多數,由海某購得兩鼎;但若是閣下一家獨有的,那麼在下隻好立即返程,掃興而歸了。請你答複我,這兩鼎究竟屬於何人?”
皇甫謐犯了難,若是答複屬於自己獨有的,那麼必定會得罪全村人,以後再與皇甫村村民相見不免尷尬;若是答複全村人共有的,則兩鼎必定不保!
這是需要仔細考慮的問題。
“這有什麼好想的!”君鸞用命令的語氣對皇甫謐說道:“絕不能讓兩鼎落入這種的手中,就說是自己的,看他還有何話說!”
皇甫謐又看了看韓龍,希望聽一聽他的建議。
韓龍低聲道:“鸞姐姐說的有道理,雖然這麼做會得罪鄉親們,但是影響不大,隻要事後向全村人耐心解釋,並稱兩鼎依舊為全村人共有,而對於他們來說並沒有任何損失。以你們家在全村的聲望,以及在村民們心中的形象,此事也將不了了之。此時的關鍵便是將這個棘手的家夥打發了,其他再從長計議。”
皇甫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於是回複海魈道:“這兩鼎乃是我皇甫謐家之物,你就別妄想染指了!”
村民們聽了皇甫謐的言語頓生不悅,但是因他們一家有恩於全村人,不悅之語隻在心中嘀咕,明麵上不好指責什麼。
海魈長歎一聲,道:“惜哉,惜哉!海某既無緣購得兩鼎,便就此告辭了。”
韓龍心中隱隱不安:“那個海魈便如此輕易離開了嗎?總覺得他還留有後手。”
“慢著!”一聲有力的吼聲令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韓龍眉頭擰在一塊,真有人來搗亂了!
王捕頭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上前,四麵張望著,一雙猙獰的眼睛掃過每個人的臉龐,似乎要震懾每位村民,他的目光最終落在皇甫謐的身上。
“你小子在放什麼屁!”王捕頭大喝道:“兩鼎為全村村民之物早已是公認的事實,你個不孝的東西竟然睜著眼睛說瞎話,你對的起你死去的先祖嗎?我要是你老子,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皇甫謐被王捕頭嚇到了,愣在當場。
王捕頭大手一揮,“兩鼎本就是全村百姓之物,它們的去留也當由鄉親們決定,既然多數認為應當售出兩鼎,則我們少數服從多數,本捕頭在此宣布,交易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