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玄嘴角微微揚起,感激地看了一眼羊徽瑜。
羊徽瑜早已謀劃著與司馬師相遇的機會,打算日後跟隨並支持著司馬師,完成自己的使命。在聽說司馬師即將討伐厭魔島後,羊徽瑜對此表示深深地擔憂,她害怕司馬師將重蹈武衛軍的覆轍,大敗而歸,甚至還有可能殞命當場,為防萬一,她必須想辦法阻止司馬師的行動。她知道曹爽和夏侯玄對司馬師有嫌隙,於是想到了利用這一點做文章。
去請求他們出麵對羊徽瑜來說可謂是一個雙贏的局麵,曹爽阻止了司馬師討伐厭魔島,挽回了麵子;司馬師也不必冒險出征。在她的計劃裏,夏侯玄是一名及其關鍵的人物,想要打敗司馬師,他必須先改變自己對於陰陽論的執著。
羊徽瑜自小也熟讀百家學說,她知道司馬師喜歡玄學後,也對玄學進行了一番透徹的研究。於是就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她以自己出眾的學識和口才竟成功說服夏侯玄,讓他徹底地放棄了陰陽論,轉投貴無論中。如此一來夏侯玄對於原先艱澀難懂之處頓時豁然開朗,一切疑難迎刃而解,很快便學成了新的功法“小往大來”,這一切令他喜不自勝。
曹爽得到了他要的答複後,欣然離去。
羊徽瑜向司馬師悄悄獻策,以司馬師曾誤服了古魊的速生丸為由,向曹叡謊稱因一年期至,自己渾身劇痛乏力,故而希望曹叡恩準自己放棄此次征討厭魔島。
曹叡也很爽快地答應了司馬師的請求,對曹叡來說,厭魔島四大頭目已經不在,叛軍再難以掀起風浪,討伐的機會還有很多,因此攻打厭魔島之事還需從長計議,做好萬全的準備,務必做到將叛軍一擊即滅。
司馬師回去後則希望羊徽瑜能夠一直陪伴在他身邊,有她作伴可大大緩解自己對於夏侯徽的思念之苦,羊徽瑜不介意自己被當做夏侯徽的替身,於是含羞應允。不久,司馬師前往羊府提親,順利將羊徽瑜娶過門。
在離開洛陽三日後,黃玥經過了一路的跌跌撞撞,終於來到了洛河崖穀口處,在這裏她見到了武衛軍留下的滿地焦屍殘骸和兵刃鎧甲,此景觸目驚心。黃玥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踏入這片焦土中,步步謹慎,唯恐驚動了這些怨靈。
就在黃玥心弦緊繃之時,忽然有一隻手從身後搭上了自己的肩膀,黃玥渾身一個激靈,“呀!”的一聲尖叫出來,毫不猶豫抓起搭在自己肩上的那隻手往身後一扔,撒腿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回首張望,生怕身後有什麼東西會追上來。但黃玥這一回首,便停下了奔跑的腳步,她這才明白,那隻手不是什麼怨靈的手,而是來自一個活生生的人。
不過黃玥的身後之人卻也有些古怪,那人手指修長、唇紅齒白,肌膚嬌嫩白皙,形容甚美,姿韻優雅,似乎是個女子。黃玥一時愣在原地,手足無措。
“這位姑娘可是迷了路?這裏可不是閑雜人等的遊玩之所。”那人嗓音輕微,卻也吐字清晰。
“你……你是厭魔島的人嗎?”黃玥鼓起勇氣問道。
“鄙人妖兒,乃厭魔島島主捉刀人。”妖兒客氣地回答道。
“什麼是捉刀人?”
“便是侍從。”妖兒友善一笑。
黃玥沒想到眼前之人竟是左駿伯的親信,趕忙施禮道:“我……小女子希望能夠加入厭魔島,成為一名首領,不知您可否為我引薦?”
妖兒似笑非笑地看著黃玥,道:“想要加入厭魔島自然不難,隻是想要成為首領卻需要可靠的特殊技能,不知姑娘可有此條件?”
黃玥連連點頭,道:“我會白巫術,這個條件可以嗎?”
妖兒並未作答,而是邁開步伐,道:“我說了可不算,隨我來,我帶你去見島主。”
“那個……你應該不是男子吧?”黃玥忍不住問道。
“不是。”妖兒嘴角微微一揚,卻不似在笑。
“……哦!”黃玥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妖兒帶著黃玥進入塢堡,爬上一座小山坡後,一個寬廣的山洞躍然於眼前,山洞兩旁掛著燈籠,火光明亮。
“請進!”妖兒繼續在前引路。
穿過短短的隧道,眼前是比隧道稍微廣闊一些的洞穴,洞穴正對著洞口的凹壁處懸掛著一幅曹叡的畫像。
妖兒帶黃玥來到畫像前駐足,道:“姑娘請以自己的方式侮辱畫中人。”
“啊?”黃玥一生從未有過任何侮辱他人的念頭,眼下突然要自己去侮辱曹叡,這著實令她感到忸怩不安。
妖兒見黃玥的神情,隻覺好笑:“姑娘既有意擔任厭魔島頭目一職,則必須跨過這道小小的門檻。”
黃玥理會得,她定了定神,指著畫像說道:“你的長相真是灰容土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