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行軍陰謀(1 / 2)

這一條線路,的確是從依帝城前去孤華城的最短距離。隻是,其中要曆經多少險山惡水,便不在畫線之人的計較之中了。這地圖,乃是朝中主掌兵事那些人所繪製,蘇易不曾細看,便交予伯茲遷。

此刻,將地圖展現在蘇易麵前,蘇易細細看去,眉頭卻越皺越緊。忽然沒有緣由的問道:“我們的鬆明脂還剩下多少?”

伯茲遷回道:“隻可以支撐一夜。”

蘇易輕輕揉著眉心,忽而一笑:“真是好手段,但不知是哪位,對我高辛蘇易這般用心良苦。”

地圖上所標的線路,一直要沿著溪水行走,以青戈軍現在的速度,這段路程,還足足要四天時間。本來,行軍依靠溪水而行乃是大利,不會受缺少水源之苦。但,蜚蛭出現,情況便大大不同。

如果是按照線路行進,蘇易的青戈軍便要至少在四天夜裏經受蜚蛭的侵襲,若是一旦鬆明脂用盡,其中後果可想而知。

朝中主掌兵事的那些人,都是鎮海王一係,想必這行軍路線,也是鎮海王的授意。想起臨行之前褚堯的挑釁,蘇易不由得冷哼了一聲。鎮海王還是真看得起自己,對付自己這麼一個不受帝發待見的高辛王,居然如此煞費苦心。

蘇易冷冷笑道:“真是設計的天衣無縫,神鬼莫知。”

伯茲遷聽聞,麵沉似水,雖然高辛王對自己信賴有加,但這種話,伯茲遷又怎敢接下去。

蘇易淡眉一挑,說道:“決不能再按照原來線路行軍,否則我等將正中他人下懷,消失的莫名其妙。”

伯茲遷暗歎一聲,說道:“高辛王,這行軍路線是夏王授予的,違反王令,不按照既定路線行軍,也是死罪。”

蘇易站起身來,環視青戈軍將士,心中憤恨不堪。自己已經隱忍如此,有些人還是不肯放過自己,直欲置自己於死地才肯後快。

既然如此,自己為何不能放手一搏?又怎會讓鎮海王稱心如意。

蘇易壓抑著心中額怒意,緩緩說道:“伯統領,你是本王的大統領,青戈軍,是本王的青戈軍。”蘇易頓了一頓,語氣之中帶著陰寒:“若是青戈軍之中,有不屬本王的,那便戰死好了。”

伯茲遷心中一凜,他已經跟隨高辛蘇易多年,從未見過蘇易如此冷酷決斷。是高辛王遇到死生之危性情大變,還是高辛王本性便是如此,伯茲遷不敢妄自猜測。

伯茲遷立即沉聲道:“屬下明白。”

蘇易忽然冷笑道:“那人能預先知道這溪水之中殘存蜚蛭,並設下這行軍路線,果然不簡單。”

伯茲遷不語。

蘇易接著說道:“無論我遵王命,還是不遵王命,都是一死,果然是天衣無縫。”

伯茲遷不敢語。

蘇易看著噤若寒蟬的伯茲遷,忽而一笑,問道:“伯茲遷,你跟隨我多年,我一向不參與政事,不理朝中紛爭,到底是誰一心想要置我於死地?”

伯茲遷冷汗淋漓,不能做聲。

蘇易笑道:“伯茲遷,妄你英雄一世,這荒無人煙之際,你居然還是這般拘謹。”

伯茲遷低聲說道:“屬下從不枉議非分之言,高辛王不是正因如此才信任屬下嗎?”

蘇易笑得更加暢快:“說不定你和我說些枉議之言,我會更加信任於你。”

伯茲遷苦笑。

伯茲遷汗如下雨下。

蘇易輕歎了口氣,說道:“伯茲遷,你為人忠厚,所以我才信你,但也是因為你過於忠厚耿直,所以才隻能做我高辛蘇易區區青戈軍的統領。”

伯茲遷微微苦笑,說道:“高辛王言重了,伯茲遷若不是承蒙關大人舉薦,得入高辛王門下,連統領之位都不能及。伯茲遷才能低微,行事又不能容於他人,朝中,朝中暗流如此,說不定已經屍骨無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