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易搖了搖頭,索性不想。猛然抬起頭,隻見頭上山穀極其狹窄,隻露出不到三尺寬的天空。蘇易指著頭上苦笑道:“我們處於山穀之中,兩麵逢山,頭上不過三尺空隙,所以才讓嘯聲左右回蕩,連綿不絕。”
“隻是”蘇易歎道:“即便如此,此人的真氣和念力至強,也是九州之內罕有。”
伯茲遷問道:“高辛王,我們是立即起營進軍,還是。。。。。”
蘇易舉手打斷伯茲遷,說道:“繼續休息。”
“若是。。。。” 伯茲遷心中略有不安。
蘇易笑道:“發出嘯聲之人雖然不知是敵是友,但是暫時應該還沒有將我們斬盡殺絕之意。而且,我覺得猛獸退去,也應當與之前的嘯聲有關。”
“高辛王是說這人暗中助我?”
蘇易眉頭微皺:“還不好說,此人如此修為,我們逃是逃不過,何不如靜觀其變。”蘇易望向地上青戈軍兵士的屍首,心中疑慮,若是此人暗中助我,為何還要阻止我擊殺朱厭。
“莫非,朱厭和這人有關?”蘇易心中沒了計較。緩緩走到那兵士屍首身邊,剛剛還是一名生龍活虎的青戈軍兵士,此刻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首。日後這山中的一具枯骨,不知是誰家的夫婿、誰家的男丁。
在屍首旁邊,蘇易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這股香味淡不可聞。似乎有一種熟悉之感,隻是一時間想不出在哪裏聞過。這名兵士生前倒是願意將自己弄的淡淡飄香,倒是一個異類。
行伍之中,均是刀頭舔血,有今日沒明日,如何有心思將自己弄的噴香。即便是如青戈軍這般的私軍,也是青銅重甲之下滿身臭汗,兵士多以粗獷為習,身上若是帶有香氣,反而是被同伴恥笑。
蘇易也沒有多想,命人將兵士屍首抬出葬了。有平素與這名兵士相交甚好的同伴兩人,抬起屍首離去,想要選取一處風水較好的地方將其安葬。兵士的屍首抬走,地上隻留下一灘殷紅的鮮血。
朱厭那一抓,幾乎將兵士的大半個脖頸抓斷,一腔的鮮血噴出,在地麵上染了大大的一灘。蘇易用力吸了幾下鼻子,皺頭緊皺,忽然出聲道:“先不要下葬。”
眾人驚異,兩名抬著屍首的兵士已經走出營圍之外,隻是高辛王之命不得不從,兩人將屍首遠遠放開。
蘇易眼中盡是疑惑不解之色,按理說這名兵士身上攜有熏香之物,屍首抬走,味道就應該淡了,但屍首抬走,味道反而稍稍濃鬱一些。
地上隻有一灘鮮血,難道是鮮血之中的味道?蘇易俯下身,用手指沾染一點鮮血,放在鼻下,麵色忽然變得精彩起來。
鮮血之中,居然有一種若有若無的淡淡香味,這種香味滑膩入腦,經久不散,但卻是似有似無,若是不經意,絕對可以忽略不計。而且,這種香味之中,似乎被加入了一種和樹木香氣相似的味道,若是不仔細,絕對發現不了樹木香氣的氣息之下,還有另一種味道。
夏王宮之內,各種熏香應有盡有,而高陽王軒放深好此道,蘇易偶爾也同軒放一同把玩,故而對香氣一類遠較常人敏感。否則,也不能分辨出香氣之中極其微妙的層次差別。
伯茲遷見蘇易麵色有異,也學著沾染了一點鮮血放在鼻下用力嗅了嗅,疑惑的說道:“這血中怎麼有點樹木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