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易心中暗叫不好,急急開口阻止。血袍人冷冷哼了一聲,一頭血獸忽然加速,撞的麵前三名青戈軍人仰馬翻,咬住一名青戈軍的半邊身子,那名青戈軍到也勇悍,半邊甚至被咬爛,已經殞命,手中的青銅長戈尤自插在血獸胸口。
有窮不棄年少氣盛,脾氣火爆,見到此情此景,早已怒不可遏。雙眼血紅,弓弦扯滿,箭如流星,須臾間,已經連射出七箭。箭箭射中血獸的胸口、四肢關節和頭部要害,但血獸渾然不顧,依然掙紮咆哮衝過來。
蘇易揮動曜日青隕戈,堪堪將一頭淩空撲下的血獸打飛,鮮血飛濺,轉身間看到血獸已經撲到有窮不棄麵前,頓時大喝:“不棄閃開。”
有窮不棄雙目盡紅,又是一箭射中血獸左眼,血獸一聲慘痛嘶吼,帶著羽箭跳躍撲上。有窮不棄飛身而起,躍入空中丈餘,血獸將有窮不棄胯下戰馬撲倒,戰馬骨骼盡斷,口吐血沫,哀鳴不已。
有窮不棄半空身形倒垂,凝神彎弓搭箭,一道朱紅箭光,從正仰天嘶吼叢生利齒的血獸巨口中射入,從兩隻後腿間射出,沒入堅硬的地麵中不見蹤影。血獸嘶吼聲頓停,巨大的身軀僵硬了一下,猛然炸裂成無數的血肉碎片。
有窮不棄翻身落在淋漓的血肉之中,猙獰的臉色一陣發白。蘇易飛身而至,扶住身體微微晃動的有窮不棄,問道:“不棄,你受傷了?”
有窮不棄喘息道:“我沒事,大哥,不過是有點累了。這娘娘腔的妖狸貓還真有點本事。”
血袍人幽幽歎道:“有窮的射技果然不凡,隻是你這九嬰殞還是沒到火候。”
有窮不棄張口欲罵,胸口一陣起伏,氣血上湧,登時說不出話來。
蘇易環視周圍,青戈軍仗著人數占優,將血獸分而圍之,青銅長戈在血獸身上留下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傷口中流出紫色的腥臭血液。血獸雖然受傷,卻更是狂性大發,不時便有青戈軍士慘叫著被血獸撕咬殞命。
三十名有窮勇士箭無虛發,然而羽箭給血獸造成的傷害極其有限,有的血獸胸前幾乎被射成蜂巢,羽箭密密麻麻,卻依然咆哮嘶吼,撞開青戈軍兵士,將正在射箭的有窮勇士撕碎,鮮血噴灑。
除蘇易和有窮不棄外,隻有伯茲遷功力高深,能夠獨自抗衡二三頭血獸,其餘的都是十幾名青戈軍圍住一頭血獸弑殺,青戈軍士的呐喊、血獸的咆哮和飛揚的鮮血混織在一起。
蘇易親眼見到,圍在青戈軍士中央的血獸趁亂將一人撲倒,一口咬在脖頸上,鮮血噴湧,那名青戈軍士自知無望,反而自腰間抽出青銅短刀,順著血獸的巨口刺了進去。用力之猛,連同手臂都深嵌血獸口中。血獸吃痛,利齒合攏,登時將青戈軍士的胳膊咬斷。
周圍青戈軍士齊齊呐喊,十餘條青銅長戈交錯著將血獸刺中,牢牢按在地麵上。
伯茲遷長刀橫轉,將身前的一隻血獸攔腰斬開,腥臭的內髒流出一地,血獸痛聲狂吼,利爪橫揮。伯茲遷斜跨一步,玄鐵長刀斜挑,一顆碩大的心髒被長刀挑飛,落在地上猶自不停搏動。